武林小说>穿越重生>琊岭>第4章 暗涌寻芳节
脸,都做出一副低眉顺目的温婉模样,惹得人打心眼儿里怜爱疼惜。而后的这段日子里,竞技的台子会慢慢儿地从谷底到山脚再往山腰上搭,到了最后的大典就要上到乾凌山峰顶,有种步步封禅的意思。届时能够花名入册的就都一改过去的娇柔态势,变得清高而不可亵玩。这会儿恩客花钱买的已经不只是皮相或是一技之长那么简单,不仅要让别人觉得这钱是自己花得起别人花不起的,更要让人觉得这钱是自己花得到而别人花不到的。

寻芳节期间每天从早到晚都有表演,更确切地说是比拼。有比体肤的,像是比肤容,比眼睛,比眉毛,比玉手,比指甲,比腰身,比双脚……凡是人身上有的甭管平日里看不看得见,都有赛场;也有比才艺的,像是比小曲,比跳舞,比耍剑,比操琴,比唱戏,比身段,也有比吟诗作画的……当然还有比风月功夫的,这个风月功夫和前面比身子里头“平日里看不见”的那部分一样,得贵客到内场里头才能见到。

风月里的比拼都是分内外场看的,真正损福关的滋味都在内场里头,内场里头存的都是各家的头牌,代表的是关上的“风骨”。外场虽然也是不可方物,但在内行眼里,“皮相”什么的再难得也不敌有韵味的“风骨”,这乃是本末之别。

另外,每年这个时候岭上的赘芳秀才们也是忙碌的很,一方面景致怡人难免叫人文思泉涌,一方面花魁小倌们也需好的句子来衬自己。每年风月录评定结束后,各家养着赘芳秀才的馆子会着重看一看这段日子里秀才们成绩如何,但有成绩斐然的,日后在起居上会多有照顾。

这边的爷就要问了,这风月录里那位佳人到了关上最值得一看?您若是这么问可就外行了,佳人要的就是一个新鲜,自然是年年都有不同。我且拿赘芳秀才跟您打个比方,前头咱们说赘芳录的时候提到了一个槃硕公子,算得上赘芳秀才里面的传奇人物,但这位传奇可是没上过赘芳录的,只在别册里面有个记载,因为槃硕公子那时候还没有赘芳录这个说法,连赘芳秀才的提法确切来讲都是他之后才有的。而有了赘芳录之后,关上的公子们都无非是一时名噪,再没有像槃硕这般长久被人念叨的了。

为何?是诗文作得越发不行?非也。

损福关上的诗文年年都不乏佳作,且整体来说是越发精彩。可是年年的新旧更迭,没能入册的自然不被记住,熬到了卷首的常常就应召出岭了,或是新人进来把旧人顶替了。一旦几个月在关上没有打眼的作品,自然就叫源源不断的新人们顶了名声,有些“潮起潮落空泡影,云卷云舒惟雨声”的意思。

而赘芳秀才和花魁小倌还不完全相同,秀才虽然也是代代更替,但应召出岭的不是每年都有。虽说新人不乏才气盛的,但整体还是会敬一敬前辈,且确实有一些资历老的身怀“长才”。而风月中人就不同了,皮相也好,根骨也罢,这些个东西图的就是个新鲜,即便是怀有极品的“根骨”、技艺,也是撑不过两三个春秋的折腾消磨。有秀才作“待看花,日暖蒸花入融土;欲尝笋,夜长思笋余新竹”来比赘芳录中的更迭,而风月录里的更迭速度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有人为这些风月中人伤情了,还编一些故事来传讲。各位,可莫叫这些才子佳人的话本给骗了。原本人家色衰成了师父,老主顾来时他在一边指导着新人伺候,闲时为老故交舒络筋骨,把昔日的笑话拎出来乐一乐,这乃是一大雅事、美事。可江湖上总有些不解风情的先生愿意编些故事把俩人绑扎了一块,好好的情谊在柴木油烟里头消磨净了,自己却说是团圆。各位,但凡是把损福关情谊糟蹋成这样的,绝对没尝过损福关的滋味。

事实上,大多数人都是不了解损福关的。

岭上三关里,损福关的事情听起来要离咱们更贴近一些,其实不尽然,反倒是人们对损福关最不了解。就好比说,有人觉得损福关在琊岭里面,前岭又有削禄关一群土匪守着,再怎么说生意不如外面,所以搞出个寻芳节来招徕恩客。再有人觉得,琊岭上的损福关不是文人就是风月中人,阴柔得很,怕在岭上三关里面要受气。诸位,可有一句话说得好,“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损福关就是这样一个典型。多咱不说,就一点:每年死在损福关的人,要比死在削禄关土匪手上多上几倍。为什么呢?咱今天就好好说说损福关在琊岭上的地位。

琊岭,纵横三百里,三百里琊岭早年没什么人走过,要过琊岭比登天还难。虽说这些年走琊岭渐渐地有了体系,到岭上赚钱玩乐的人多了起来,但琊岭依旧也不是普通百姓随随便便就能过的,至今为止敢走琊岭的都是各行各业的一方诸侯,在座的各位爷中里头一定有厉害的屏湘却不知道,但若非是琊岭难过,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花钱到我这里把琊岭当成故事来听——容屏湘说这么一句玩笑话。

这时堂下就有人喊了一句“话粗理不粗”,屏湘子拱拱手,继续说道——

人说琊岭百里一道关,好像走琊岭难就难在过关上面。但内行人知道,若没有这三道关,特别是中岭的损福关,想过琊岭更是难于上青天。这人在山里走,脚力好一点一天行个几十里没什么问题,但是琊岭不光山路蜿蜒盘转,坎坷崎岖,一些地方还藏着瘴气非,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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