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后,小道子前去翊坤宫把郑贵妃召来御药房。
郑贵妃淡定迈进御药房,依然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但不知发生何事,便皱眉问:“怎了?”
“娘娘,娘娘您快走。”严姑姑跪爬到郑贵妃的脚边,直扯着她的衣尾,还瞅一下依提尔瑶手上那两个新旧瓦煲。
郑贵妃见状,顿觉大事不妙。
“贵妃该当何罪?”慈圣皇太后坐在椅子上,怒盯着郑贵妃。
“太后娘娘,臣妾何罪之有?”郑贵妃故作镇定地站在原地。
“这事儿与我家娘娘无关,全都是老奴一人所为,老奴对不住皇后娘娘。”严姑姑爬到慈圣皇太后的跟前,还猛刮着自己的耳光,声声响亮,嘴里叨念:“老奴该死,老奴没用,老奴罪该万死。”
郑贵妃见严姑姑揽下所有罪行,便也跪在地上像严姑姑一样扇着自己的脸,力度却很轻,嘶喊道:“太后娘娘,全是臣妾不好,没能管教好奴才,让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严姑姑紧抓住郑贵妃的手,哽咽道:“不是您的错,这都是老奴的错。”
“那本宫希望你能知错能改!”
依提尔瑶望着郑贵妃主仆一唱一和,顿觉可笑,郑贵妃竟将所有罪行推在严姑姑的身上,而严姑姑也甘愿承担一切。
这时,邢青兹匆匆赶到御药房,但见到眼前的情景,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
严姑姑猛刮自己的耳光,每一声都极其响亮,竟试图用这种方式拯救郑贵妃,还擅作主张地说:“太后娘娘,其实救醒皇后娘娘的解药是喝下九杯清水,只要把沉淀在体内的天茄花粉毒排出便可无碍。”
依提尔瑶缓缓点头,而郑贵妃立即侧视着她,眼神中迸发出不甘的怒火。
慈圣皇太后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
“太后娘娘,过而能改,善莫大焉。”邢青兹上前求情道:“何不饶恕这两主仆呢?”
慈圣皇太后并未言语,还不停地拨弄着手中的楠木佛珠。
琴香急忙扯一下依提尔瑶的衣袖,示意不能让邢青兹蛊惑慈圣皇太后,
依提尔瑶顿觉有理,准备开言时,邢青兹却又说:“太后娘娘,如今水落石出,皇后娘娘也有机会救醒了!”
“起身吧!赶紧去救醒皇后娘娘!”言语间,慈圣皇太后让宝蝉搀扶出御药房,其实她盘算着不能除掉郑贵妃,不然后宫嫔妃就失去“天敌”,导致失去平衡。
依提尔瑶离开御药房时,还侧瞥一眼邢青兹。
郑贵妃缓缓起身时,竟因双脚跪麻而差点摔倒,幸好邢青兹及时搀扶住她。
邢青兹关心地问:“姐姐没事吧!”
“没事,姐姐谢过妹妹的相助!”郑贵妃却又双手紧捏成拳,颈部暴起一条条青筋儿,咬牙切齿地说:“本宫绝不会轻饶瑶妃,不然难解本宫心头之恨!”
邢青兹看着郑贵妃那发怒涨红的脸色,刚才她竟还说了一个“谢”字,证明自己又获得郑贵妃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