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教训慕鸢挽不成,反被修理一顿,张妈妈一直怀恨在心,却苦于没有机会报仇。
今日老夫人带的两个高手将慕鸢挽控制住,玄蛇也受制于雄黄不敢有动作,她便再无畏惧。
眼底划过一抹狠毒的光,她高高扬起巴掌,对着慕鸢挽的脸扇去,让那张脸更丑。
就巴掌即将落到慕鸢挽的脸上时,一声苍老却充满威严的怒喝传来:“我看谁敢动我孙女!”
张妈妈一愣神,眼底闪过一抹阴狠,巴掌还是落了下去。
“挽儿——”老夫人吓得惊叫一声。
张妈妈忽觉手腕一麻,眼看着要落到慕鸢挽脸上的巴掌,竟偏到了左侧的妇人脸上。
这一巴掌,她卯足了力气,粗长的针深深的刺入那妇人的脸上,得妇人哀嚎出声。
杨老夫人猛地起身怒喝:“张妈妈,你在做什么?”
李妈妈跟随她多年,办事利落又忠心,她平常都舍不得打骂,竟在此受到这般羞辱!
张妈妈腿一软,跪倒在地上:“老夫人息怒,老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行了,你起来吧。”
“慢着。”老夫人板着脸,严词厉色的呵斥,“张妈妈无视我的命令,擅自对二小姐动手,是以下犯上,来人,掌嘴!”
“谁敢!”杨老夫人威严十足,“是本夫人命她教训心如蛇蝎、手段狠毒的慕鸢挽,她何错之有?”
老夫人却毫不畏惧:“亲家母,这是我们相府的家务事,您只怕不太适合插手。”
“张妈妈是我杨府之人。”
“入了相府,就是我慕家的人。”
“她年纪大了,受不住刑罚。”
“年纪大了还认不清谁是主谁是仆,更该打。”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我说掌嘴就掌嘴!”
……
杨老夫人和慕老夫人各执一词,态度强硬,互不相让。
一时间空气中火光四溅。
杨月英咬牙,有些阴阳怪气的说:“老夫人,我侄子明光被二姑娘刺瞎眼睛,如今生死未卜,我娘不过让她受点教训,免得以后铸下大错,也是一片好心。”
“你们的好心,留着等下再用。”慕老夫人气势十足的看向一旁的春兰,“还不跪下?”
春兰脸白如纸:“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日四小姐给了奴婢五十两银子,让奴婢把二小姐骗至老夫人的院子,还给二小姐下药,企图让表少爷轻薄二小姐。”
“大胆贱婢,竟敢诬陷四小姐和表少爷,来人,拖出去打!”杨月英怒气冲冲的打断春兰,怕坏了自己侄子的名声。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是奴婢迷鬼心窍,求老夫人开恩,看在奴婢精心伺候那么多年的份上,饶奴婢一命……”春兰不停的磕头求饶,心里充满了恐惧和后悔。
“亲家母听到了,是表少爷企图先轻薄我孙女,她惊恐反抗之下才误伤令公子。老身备了厚礼,这有一棵千年人参,当是赔不是。四姑娘已嫁人,你若是想惩罚,去夫家要人便是。老身乏了,二姑娘老身就带走了。”
老夫人说完,抓了慕鸢挽的手就走。
“站住!”杨老夫人不悦的冷喝。
孙子的眼睛被弄瞎,她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慕鸢挽?
何况那是唐家最后一条血脉,是女儿的眼中钉、肉中刺,无论如何她今日都不打算白跑一趟。
老夫人皱起眉头:“亲家母还有何事?”
“她刺瞎我儿一只眼睛,致使我孙儿昏迷不醒,如今只用一颗人参和一个无关紧要的丫鬟,就想打发了我?慕老夫人可真是欺人太甚!”
“错在表少爷,亲家母不要得寸进尺。”
“若我偏要得寸进尺呢?”
“今日有我在,你们谁都休想动我孙女一根毫毛,否则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慕老夫人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紧紧的抓着慕鸢挽,背脊挺得那样直,满脸的坚定。
以往,她对慕鸢挽不闻不问,是因为她越维护,越会让慕鸢挽遭受更多欺辱。
而慕鸢挽自己不反抗,她再维护也是无用。
可现在不同,慕鸢挽变了,懂得为自己争取。
她这个做奶奶的,自然也要拼尽全力保护好不容易觉悟的孙女。
杨老夫人冷笑:“老夫人,你老了,月英会替你好好当这个家,你好好享清福就是。”
“来人,送老夫人回去休息。”杨月英霸道的命令,根本不把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我看谁敢动我,除非你们想给我收尸。”慕老夫人满脸厉色,将慕鸢挽紧紧的护在身后。
看着身单影薄、苍老虚弱的老太太,那样强硬的挡在自己身前,慕鸢挽心里一动。
自小到大,她都不曾感受过亲情,也一度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拥有。
可这个她未给过好脸色的老太太,明知道她要复仇,明知她将相府搅得一团乱,却那样坚定的维护她,为她筑起一道坚硬的墙,用瘦小的身子将她密密的护在羽翼下。
这份情,她承了。
日后,她必会护老夫人周全!
轻轻扶住老夫人的胳膊,她淡淡一笑:“奶奶,你去一边休息,孙女自会处理好。”
这轻轻的一声奶奶,令慕老夫人的心跳动不已,眼睛被泪浸湿,她激动的抓紧慕鸢挽,声音颤抖。
“好孩子,你放心,奶奶今天就算拼上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人动你分毫。这些年奶奶没有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