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少女踏月而来,叮叮当当宛若清泉流淌,光洁的脚踝因配饰在月下发出淡淡的银光。
彩衣绕着月光美少女飞了一圈,停在了她的肩上。
段影斜睨着她,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上次就想说来着,你们南疆穷得连鞋都穿不上吗?!”
“……”
美少女得意的神色顿时消散,指着他一跺脚:“死到临头还要嘴硬!”
段影想,我嘴也不硬啊,要是被抓起来不用严刑拷打我就什么都招,我这最多叫嘴贱。
啊呸,哪有这样说自己的。
段影自顾自的又呸又摇头的,成功的激怒了对面的美少女,虽然其实这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眼看她又要拿着骨笛召唤“黑甲军”,段影摆了摆手:“哎又来,你不是知道我有五毒珠的吗?”
说到五毒珠少女就很生气,伸出手气急败坏的说道:“五毒珠是我们南疆很贵重的东西,你还来!”
段影故作惊讶:“呀,他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我,那岂不是在他心中我更为贵重?”
“你!”少女气得咬牙:“无耻!”
段影掀了掀眼皮:“你是不是觉得我傻,把五毒珠给你,然后让你放蛇咬我?!”
少女气得跳脚,跳完又开始吹她那如鬼如泣的骨笛,一边吹还一边转圈,一边扭腰。
银铃般的笑声像开了3d一样环绕。
大晚上的有点诡异。
不是,这吹着笛子呢,怎么发出笑声的?!
段影想着自己是不是把她气得失心疯了。
因为她吹了半天,一只毒物也没看见。
咦?她刚刚是不是冲自己抛媚眼儿了?!
段影揉了揉眼睛,听过因爱生恨的,没听过因恨生爱的啊!
好一会儿过去,少女见段影还是那副一脸懵逼的蠢样子,泄下气来问他:“你、你为什么没有反应?”
段影想破了脑袋,疑惑的问道:“我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段影恍然大悟,原来刚刚在魅惑自己吗?想看自己出丑还是沦为她的裙下臣?
回过味儿来的段影又回想了一遍,刚刚那段其实还是可圈可点的,但是吧,作为一个钢铁直女,就是有那个心思,也硬不起来啊!
原来想让段影失去神智听从自己命令自杀的少女面上也是一片恍然:“我知道了!原来你根本就不通音律!”
段影傻愣愣的点头,是啊,不通音律怎么了?犯法吗?!
少女气得肝儿颤:“那你那天还说我吹得难听?!”
“……”
这下轮到段影无语了,感觉对方快哭了,段影从小就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立马哄道:“我是个粗人,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哈,乖,哥哥给你买糖吃。”
“滚!”少女濒临暴走边缘,声音都变得尖利起来:“你有什么资格当我哥哥,我的哥哥全天下只有一个,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他!”
段影刚想说你这兄控要不得啊,结果人家根本没等他回话就要动手拼命,蓦然一声“祝月溪”犹如定身术般将她牢牢定在原地。
段影看着缓步出现在月光下的阿蛮,松了口气,总算等到了。
虽然他一开始就知道这可能是个陷阱,但若阿蛮真的在意他,怎么可能不来,所以他算是赌对了。
这么一想,段影就有点笑眯眯的。
却见阿蛮只远远的站着看他,跟祝月溪说了几句什么话,祝月溪站在一边儿,脸色都变了,却没有说话。
终于阿蛮看着他了:“你……不该来……”
这有什么该不该的,老子从来不考虑这些,想来就来了呗,段影笑笑,试图让氛围轻松一点:“就算分手,也有个最后一面好聚好散什么的吧?咱们不想别的,以后别留遗憾成吗?”
段影紧紧的盯着阿蛮,不放过任何一个判断他情绪的细节,眼见他的衣袖轻轻的颤动起来,段影就知道他在忍并且忍得很用力,于是不动声色的走近他,停在了三步的距离。
“你总有办法……叫我溃不成军。”阿蛮摇了摇头,终于放弃了抵抗,对着段影露出了他那无法控制的温柔眼光。
那还不是你太柔软易推了,段影想了想,问道:“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从你提出要穿深色衣服的时候?”
刚捡到阿蛮的时候,因为想玩养成加变装,所以阿蛮的衣服都是他在挑,段影觉得小奶狗就适合穿浅色,只要上街必定要淘一件回来,所以到后来都置了一大箱的浅色衣服,直到有一天阿蛮对他说,想试试深色的衣服。
“你……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段影摇了摇头:“我只是疑心你可能想起点什么,却没想过你能恢复记忆。”
如果他不是阿蛮,那么这个人待在军营就是为了刺探军情,利用……某个白痴将军的感情反守为攻,步步为营,其心可诛……
可他是阿蛮。
我的阿蛮。
段影想得心都软了,于是叹了一口气:“你既然早就恢复了记忆,又知我对你起了何种心思,为什么不伺机离开呢?”
“每当日落我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怪不得有时候找他都在营外傍落日,还以为他那样的悲伤是因为不知自己是谁,原来不是啊……
“而后,我终于明白了,”阿蛮明明在笑,看起来却有点无可奈何的忧伤:“大概因为我也起了同你一样的心思吧。”
换做平时的段影,听了这话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