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还没有亮起来的时候,后厨里面就是一片热闹,周豹将自己面前堆着的柴火,整整齐齐的摆放好。后厨里,小鱼忙着热昨天蒸好的馒头,大成子忙活着熬着稀饭,早饭很简单一个腌制好的咸菜,一个清炒青菜。
等到钱管事队伍的人吃完饭,准备出发的时候,老黄将周豹和瓜皮叫到一旁,“这趟出去,就当涨涨见识了,听话做事就好”瓜皮拍着胸膛,“黄哥你放心,我俩绝对把活干活不给咱们米家镇分局丢人”
老黄看到瓜皮的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话没进瓜皮的脑子,转脸对着周豹说,“包子比较听话,你多看着点瓜皮。”周豹点了点头。周豹将自己的包袱紧了紧,包里面就放着一套换洗的衣裳,将三叔的刀紧紧的包裹在衣服里面,“黄管事,我出去,大黄就拜托您和小鱼了”
“知道了,后厨随便扒拉点,就够你那狗吃了。”说话间直接大手抓起大黄的脖子,使劲搓了搓。“你们俩个等下自己去库房领上兵器”。
俩人从库房出来时,瓜皮一脸嫌弃的惦着手里的齐眉短棍。“我就说库房的老段对黄哥不满意惯了,你看欺负到咱们头上了,发个兵器都口口索索的,这烧火棍一般,还不如拿着菜刀去呢”瓜皮朝着库房的方向,一脸不高兴。
“这大好天气,哥几个都开心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当瓜皮唾沫乱飞的跟其他杂役在车队后面饲料车拉关系的时候,镖局的车队回头看米家镇已经是一个小点了,周豹安静的躺在草料上听着几位杂役的说话。
镖局的骡子都是上好的青骡,耐力好听话,专门训练之后,只要是在车队中,不需要专门的驾车,骡子自己会跟着前面的车。
位于车头的马车与车队保持着三十几丈的距离,隔着几里路就敲一下大罗,这样做的好处,只要头车发现问题,车队可以早早做一些准备。
“包子。”瓜皮在饲料堆上叫着,周豹有些走神,没有应答。“包子--”瓜皮的声音有些加大。
“啊”周豹回头微微侧仰着头,“你说咱这走了几里地了,这一路向南的样子,”
“不知道,”周豹摇了摇头。周围的杂役门都是些年轻人,对于这些没有出过远门的少年们,或许路边的一株野花也是那么的新鲜。不想队尾的吵闹,周围的标识们没有那么多闲心情,不停的来回巡视着车队周围。
饲料车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平稳,一路的颠簸,天黑安营扎寨的时候,瓜皮已经没有丝毫早上出门时候的兴奋。漫无边际的荒野,干硬的大饼,就着凉水使劲的朝嘴里塞去,周豹只感觉浑身乏力,屁股放佛裂开一般。吃完自己的干粮强忍着身上的疲惫,端着饲料,朝自己负责的骡子走去。
等回到自己休息的区域的时候,瓜皮躺在地上哼唧着。“包子,刚才来管事说话了,今晚咱们杂役这边出俩个人帮忙守夜,”看到瓜皮的表情,周豹嘴角抽了抽,“我们吗?”
“对呀,怪我这臭手呀,抽签抽到了。”
“好,”
夜已经深了,凉风吹来,吹的火堆旁边的周豹和瓜皮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其他睡觉的人隐隐有打呼的声音传来。“包子,你说咱们怎么没碰见什么马贼,截道的?”
“不知道,可能是咱们走的官道的原因把。”周豹对着火光发呆。 “哎包子,之前黄哥说你是要饭的,你家是那里的?”瓜皮的话让周豹愣了愣,不知道如何回答。
“什么?”“我是说你要饭之前,你是哪里人啊。”
“哦,柳林镇的,”“呀,那你最后咋要饭了?”
“家里没人了,我从小跟三叔的。”“那你爹娘咧?”“没见过,从小就没见过,”瓜皮看到周豹的样子,伸手拍了拍周豹的肩膀,“没事,别怕,男子汉大丈夫,这有啥,只要活着,啥都有,你看咱们这不是从后厨杂役,被提拔到镖队的杂役了,好好干。”
周豹脑子又一次想起三叔被一刀接着一刀砍去的样子,使劲揉揉自己眼睛。勉强的对着瓜皮笑了笑。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直到后半夜有过来替换俩人守夜的人过来叫醒已经睡的死死的瓜皮。
三日后,车队来到一处岔路口,停了下来。远远的能看见一处山林。
走到正午的时候,太阳高照,秋老虎照的牲口们有气无力的走着,等到瓜皮迷糊中醒来的时候,伸手接过,周豹递过来的干粮。
“咋停了?”瓜皮问着
“哦,管事说休息”。说话间周豹拿出给骡子问豆子的盆,半盆黑豆,半盆黄豆。从自己的骡车开始喂起。瓜皮吃完手里的干粮,吃饱喝足,睡了有精神了,也跑前跑后的围着骡马。
俩人刚准备钻到车下面阴凉处再休息一下的时候,有个镖师骑着马从前朝后过来,“出发,出发,赶天黑要到,历城。”
一众镖师纷纷上马,车队由一次动了起来,但是周豹明显感觉这次车队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骡子不停的打着响鼻,车子颠簸起来,瓜皮也坐到了车架的另一边上。“咦,怎么越跑越快了,这么快,马儿倒是没事,就是咱们这些拉车的骡子,这样跑一天下来等回去,不都跑废了?完了完了,咱挣的这三倍月钱还不够扣的”瓜皮哭丧着脸,感觉这屁股底下的颠簸,想着回去怎么应付马厩的管事。“悔不该,不该听小鱼,我在后面切菜切的好好的,手贱想领这三倍工钱。”
“瓜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