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奇葩的事何止一桩。印小白被一次又一次冲击着脆弱的神经,已练就得波澜不惊:“我什么都答应不了。你已经透支了我对你的信任。”
薛志平面如死灰,终于发现印小白不白了,结结巴巴:“其,其实,小白,这一切都是唐碧珊搞出来的鬼……小白,你要相信我……”
“也就是说,这里面,你一点责任都没有?”印小白心冷至极点。如果说之前为丈夫出轨气愤,现在她却是为这个男人没有一点担当而羞耻。
薛志平豁出去了,把自己摘个一干二净:“小白,我是爱你的,这你应该很清楚。全都是唐碧珊那个女人,其实,她才是整件事的策划者。你想想,我们俩认识,也是她牵的线,对不对?”
印小白忍着极度恶心看着他的脸,这张脸曾经是那样阳光,质朴,还称得上英俊。现在呢?之前所有的特质,都消失殆尽,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推脱,讨好,乃至寻思着如何才能把自己立于无辜之地的狡猾。
印小白不愿意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便冷静提了第一个问题:“你和唐碧珊在一起,是在跟我之前,还是之后?”
她不是不伤心,是刻意压制了伤心。此刻,她便是一副心如止水,清心寡欲,世人再难乱我心的怪模样。
“之前。”这一次,薛志平没有迟疑便回答了。之前是历史问题;之后是道德问题。这两者的距离,很微妙。
不过,他没有说谎,的确是之前。他认识唐碧珊,已三年之久。当时他大学毕业,找工作无门,哪怕是一两千块的工作,都因为没有工作经验又或是别的原因而无法得到。
唐碧珊也毕业没多久,运气好,便进了一家大公司的人力资源部,俗称hr,前途一片光明。
正是这样一个职位,令得唐碧珊认识了薛志平。一个找工作,一个专门负责帮公司找合适的员工。这种相识并不奇特,奇特的是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只可惜,唐碧珊将薛志平的档案资料递交上去,再次遇到了阻力。薛志平在众多的应征者中,没有太多优势,没有工作经验,所读大学的牌子也不够硬。
他被刷下来,穷困潦倒。他住的是学校附近的一个宿舍,类似于学生宿舍,里面住八个人,上下铺。就连那样的床铺位,他都快给不起了。
而他的父亲,他的家人,却都以为他在大城市里赚大钱,吃香的,喝辣的,巴巴地盼着他能寄个几千上万回去光宗耀祖。
他就快走投无路,是唐碧珊拉了他一把。
她住的是一个小区房子,虽然很旧,但毕竟是单元房,一套二。一个人住一套二,太奢侈了。她让了一间给薛志平住,说好等对方找到工作再给她房租。
住了三个星期,两人就因为某次晚餐的互诉衷肠而交心交到了一起。他们搬到一个房间一张床,过上了情侣般的小夫妻生活。
唐碧珊缺爱,渴望家庭温暖。薛志平缺住宿,无法生存,渴望有个落脚之处。
如此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