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之战结束,表面的激战业已渐行渐远,大明境内,一度陷入平静之中。)
这个平静显然不可持久,连大街上的老太太也知道,林纯鸿的军事实力远强于大明朝廷,弱干强枝下,岂能永远安稳?
不过,让天下大跌眼镜的是,朱由检下旨,封林纯鸿为江陵侯,持铁劵,不世。
接到消息时,林纯鸿刚抵达瓜洲,不由得大笑道:“还真是小气,连世袭都舍不得!”
左右皆不服,谩骂出声:“至少得封公爵,拿着一个小小的侯爵,谁看得上?要不是我们拼死作战,京师说不准就被鞑子攻破了!”
林纯鸿看着这帮义愤填膺的虎狼之将,心里颇为欣慰,说道:“区区一侯爵,咱们荆州军自然不看在眼里。”
众将还骂,林纯鸿笑道:“这次,大伙拼死作战,立功甚巨,看来,至少要多出十多个宣威将军……至于勋田,恐怕要以万亩来计了!”
说到封赏,众将皆讪讪而笑,道:“为侯爷效力,死了也值当……”
……
在瓜洲登岸后,林纯鸿令东南军暂驻瓜洲附近,进行休整和补充兵力。
刚安排妥当,郭铭彦就在门外求见。
“属下参见侯爷!”
郭铭彦拱了拱手,点头哈腰道。
林纯鸿笑骂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说说看,吩咐你做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郭铭彦苦着脸道:“侯爷吩咐的事多着了,是海舟固定交易点么?启禀侯爷,年初时,海舟固定交易点一事正月初一正式运行,海商们倒是无所谓,他们利润丰厚,不在意一成的交易税,倒是江南本地豪商颇有微词,说咱们荆州仗势欺人,掠夺民脂民膏。从正月开始,江南的收入逐月递增,现在每月已经达到四十五万圆……”
说着说着,林纯鸿突然抓起案台上的一支笔,照着郭铭彦扔过去,骂道:“这些数据我自己不会看?要你在这里啰嗦!”
郭铭彦笑着躲开飞袭而来的笔,道:“好几个月不见侯爷,心里高兴,开个玩笑而已,犯得着用笔打我?侯爷打了胜仗,脾气见涨啊!”
林纯鸿哭笑不得,道:“真要是有脾气,你的人头已经挂在外面的旗杆上了!”
郭铭彦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脖子,道:“不行!脑袋还得留着吃饭。”
旋即,郭铭彦脸色变得郑重,说道:“奉侯爷之命,在湖州塘甸征地六千四百亩,并在塘甸附近的太湖边构筑码头。”
林纯鸿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江南寸土寸金,你能波澜不惊地征地六千余亩,可算不容易!”
郭铭彦道:“这些都是小事,以地换地而已,再提个两成价,没有人不愿意的。只是,属下有点不明白,扬州、上海的驻地都是现成的,为何要将一个军团派驻湖州?”
林纯鸿笑了笑,指着背后的舆图说道:“江南之核心,在于一湖一江一海!东海、长江皆在我手,唯有太湖深入内陆,尚未控制。”
郭铭彦疑惑地问道:“无锡、苏州靠近长江和上海,补给也方便,岂不是更合适?”
林纯鸿摇了摇头道:“不然。你看,扬州我会放一军团坐镇,凭借长江之利,足以震慑运河、长江周边千里之地,无锡和上海自然也包括在内。安庆,我也会放一个军团坐镇,那里是湖广与江南之间的咽喉,容不得疏忽。”
“如果我在湖州再放上一个军团,你看,太湖周边、杭州、宣州,乃至绍兴,岂不是都被我们控制了?”
末了,林纯鸿又加了一句,道:“至此,江南之精华,皆受荆州之保护!不容任何人破坏!”
郭铭彦摇了摇头,叹道:“派驻一军团,自然容易至极,收取人心却是最难。我荆州军在山东浴血奋战,江南居然还有人说侯爷为了一己之利,置数万将士性命于不顾!”
林纯鸿冷冷道:“鼠目寸光之辈,何必理会?天下要不是因为荆州军挡住鞑子的兵锋,江南迟早会血流遍地!”
郭铭彦怏怏道:“他们哪里会想到这些?近期,江南似乎越来越不稳了,多有将矛头指向我们者。哎……这人心……”
林纯鸿道:“哪里是人心?是利益!我们想在江南获取大量收入,自然有本地豪强不满!黎民百姓见闻有限,也会跟在后面瞎起哄。看来,江南还得用人头震慑宵小!”
郭铭彦吃了一惊,道:“江南人杰地灵,执天下之口舌,若采取断然措施,恐怕适得其反。”
林纯鸿摇头道:“不然!当年,太祖爷在苏松地区课以重税,一直持续至今,你看见苏松地区的百姓有怨言吗?一时的闲言碎语,不必理会!记住一点,涉及利益之争,丝毫不亚于战场上的刀枪!”
“从现在开始,你在上海得睁大双眼,我估计,江南的豪强不会束手待毙,必然会出一些幺蛾子!”
“谨遵侯爷吩咐。”说完,郭铭彦似乎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如木桩一般杵在那里,挪不开脚步。
林纯鸿挥手道:“有什么话就快说,朝廷的使者至荆州就在这几天,我得尽快赶回荆州,时间非常有限。”
郭铭彦期期艾艾地问道:“李多义、王大俊、贾思宜申请成立钱庄已经半年有余,江南都督府这边章程也定了,人手也准备完善了,何时发放照牌?”
林纯鸿直愣愣地瞅了郭铭彦半晌,道:“章程定得不错,营业税额为半成,另增收两成的增值税,这个税率也定得合理,可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