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提罗吓出了一身冷汗,荷兰和葡萄牙舰队的统帅几乎吓得瘫倒在甲板上,迅速下令向西南方向转向,躲避即将出现的猛烈炮火。
于是,邦泰海军舰队一个简单的转向,就把荷兰和葡萄牙舰队吓得缩了回去,继续跟随在西班牙舰队之后,履行打酱油的职责。
波提罗懊恼万分,一拳砸在了船舷上,拳头冒出了丝丝的鲜血。
“继续打旗语!命令荷兰人和葡萄牙人伺机夹击!”
波提罗的吼叫,迅速变成了上下翻飞的旗语,传达给每艘战舰。
波提罗的目的,非常明确,他不相信邦泰海军能每次都反应那么快,配合那么密切,只要能让荷兰人和葡萄牙人逮着一次机会,就足以重创邦泰海军舰队!
此时,炮击业已停止,硝烟被西北风吹得一干二净,蓝蓝的海面上,能见度不错。
因此,不仅波提罗的命令能顺利传达,梁枫的命令,也顺利传达至每艘战舰。
“转向,七点钟方向!”
海军的每艘战舰,一丝不苟地执行着梁枫的命令,于是,不到一刻钟,海军舰队又与西班牙舰队咬在了一起。
更为猛烈的炮击,瞬间响成了一片。
火炮极低的命中率,注定着每场海战漫长无比……
“轰……”
浓密的硝烟中,西班牙舰队圣路易斯号凄惨万分,一枚重达二十斤的铁球恰好命中驾驶舱,木屑与血肉齐飞,驾手和舵盘全部消失了踪迹,圣路易斯号瞬间失去了机动能力,在西北风的吹袭下,脱离了长蛇阵,不断地向来远舰靠近。
“快,快……快拉左侧的铁链……”舰长的命令惊惶万分,带着颤音,竭力嘶吼道。
在舵盘被击坏的情况下,圣路易斯舰只能用人力拉动连着船舵的铁链,用最原始的办法操控战舰转向。
船舵沉重无比,十多个水手使出吃nai的劲,发出一阵喘息声:“嘿呦……”
在水手的努力下,圣路易斯号终于将航向调整为正北向,试图穿过长蛇阵,脱离战场。
“砰……砰……”
正在此时,两阵剧烈的碰撞声传来,圣路易斯号又被两枚铁球击中,一枚击穿船舷,钻入了炮仓之中,将里面搅得一塌糊涂,两门重型火炮瞬间被撞成了零件,歪在了一旁,不停地冒着青烟,七名炮手躺在了血泊中,不停地辗转呼号……
还有一枚铁球更为刁钻,直接击中了拉动铁链的水手,在一片惨叫声中,铁链失去了控制,迅速松开。
船舵失去控制,圣路易斯号来了个急剧的右转弯,一些水手把持不住,一下子被甩入海中。甲板上和炮仓内,一些水手们滚成了一团,碰到了阻碍物,不是被撞晕就是躺在甲板上惨呼。
更为凄惨的是,圣路易斯号的操帆手来不及配合船舵的急剧转动,整条船失去了平衡,慢慢向右侧歪斜。
海水一下子通过炮口涌入舱内,战舰歪斜的速度越来越快。
“降下所有的帆……”舰长凄厉的惨呼,盖过了隆隆的炮声,回荡在圣路易斯号上空,显得惊慌、无助。
不过,这一切都晚了,圣路易斯号的倾覆不可逆转,降下船帆也无用!
万般无奈之下,舰长下达了弃舰的命令。
整个西班牙舰队,惨不忍睹。火炮和炮手的损失,正在急剧上升。波提罗的眼睛血红,几乎快要喷出火来。
“坚持……坚持……只要荷兰人和葡萄牙人能包抄,一切还有希望……”
看着倾覆的圣路易斯号,波提罗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不停地为自己加油打气。
波提罗在狠命坚持,期待着奇迹发生,梁枫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海上作战,绝不可能出现陆上作战一边倒的情景,任何战斗,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
邦泰海军舰队的损失,也在急剧上升,十一艘二级战舰的火力正在逐步减弱,无论是发炮的速度和密度,都在不可逆转地下降。
形势对梁枫而言,并不容乐观,毕竟,西班牙舰队之后,实力完整的荷兰舰队和葡萄牙舰队正在努力包抄。
从理论上而言,如果邦泰海军应对及时,不会给荷兰和葡萄牙人任何包抄的机会。然而,海战时瞬息万变,再加上滔天的浓烟,要及时应对,谈何容易!
在经历了两次试探后,荷兰人和葡萄牙人犹不甘心,第三次调整航向,向正南方向猛*插。
这一次,邦泰海军舰队的应对慢了半拍,等到开始调整航向之时,荷兰人和葡萄牙人已经开始向西南方向转向。
形势一下子变得极度险恶,邦泰海军舰队陷入了三国联盟舰队的夹击之中!
战舰的两侧,拥有的火炮数量差不多,能够同时开火射击。但是,问题在于,战舰的航速和航向,只能配合一边的火炮进行射击。而且,一般而言,战舰上的炮手是按照一半的火炮数量进行配备的!
即便海军舰队的战舰上,火炮手的数量有一定的冗余,但如何与全力开火的荷兰、葡萄牙舰队对抗?
梁枫的压力,陡然上升,冷静已经悄然而去,冷汗慢慢地从额头上冒出来,晶莹透亮的,也顾不上擦。
砰……
一枚铁球狠狠地砸在了定远舰的右侧船舷上,将护栏撞出了一个大洞。余势未消的铁球从甲板上跳跃而过,落入大海中,溅起一片白白的浪花。
所幸,没有人员伤亡。然而,这枚铁球将定远舰上搅得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碎木屑。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