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则是可怜兮兮看着阿娇,一步三回头的说:“娘娘你可不要忘记了,我的终身全在娘娘身上了。”
阿娇愤怒的叉着腰,对着韩嫣翻个白眼:“你再腻歪着不走我把你扔到掖庭做掖庭令!”那个地方关着一群被罢退失宠宫人,韩嫣这个白嫩嫩的美男子进了掖庭真的要尸骨无存了。阿娇话音刚落就看见刘彻正一脸好笑看着他们。对上阿娇惊讶的眼神皇帝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毛,对着韩嫣踹一脚:“朕的吩咐你敢不听,连你都敢违逆朕的意思!”
韩嫣见皇帝的眼底带着笑意,根本没有生气意思顿时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他嘻嘻一笑转身对着阿娇很夸张的躬身然后一溜烟的跑了。阿娇也不知道刘彻看见了多少,她袖着手站在原地不动。刚才的韩嫣的一席话阿娇的心里多少有了些底,只是她没想到皇帝会想出来这个主意。
刘彻猜出来阿娇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和韩嫣说话,他上前拉着阿娇的手领着她进了宣室殿。刘彻登基之后,阿娇轻易不肯来宣室殿,省的自己触景生情露出来马脚。进了宣室殿,刘陵自然是已经没了影子了,只是空气中还带着一股甜腻的香气,显示着这里不久之前还来过个热情美人。
阿娇很自然坐在的刘彻惯常的位子上,桌子上和身边对着小山似地竹简,除了些书简还有好些地方上的奏报,案子上一个打开的竹简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古怪的东西,什么生丝,麻布树皮什么的。阿娇很好奇的拿过来要看,却被刘彻一把拿走:“这个东西你看了也是白看,朕下旨寻求造纸之法,果真是有不少的人献上各式各样的方法。拿着麻和树皮等造纸法子也该是可行的,若是能推广造纸之法,以后看送上来的奏报也能轻松不少。”
刘彻和阿娇肩挨肩坐着,说着悄悄话。阿娇听着刘彻描绘着他的政治理念:“反正有太皇太后在上面看着,老太太不喜欢儒生,加上人上了年纪就不喜欢新鲜热闹了,一上来要把太皇太后用惯的人换下去,老太太该不高兴了。国家虽然有了底子,可是我仔细算了好几遍,对着匈奴用兵不能朝夕之间取胜,只怕是个长年累月的事情。一场战争下来耗费多少的国力。因此当务之急还是要积蓄力量,我们更要先了解匈奴,不知道他们想什么,瞎子摸象打过去,用士兵生命换经验太浪费了。”
听着刘彻的话,阿娇觉得自己有点不认识眼前的人了了,不能不承认这个刘彻比自己当初更成熟,想的更周全。当初战事太频导致民不聊生确实是皇帝心里一个阴影。只是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一样的年纪轻轻,却想的比自己周全。
“陛下对着征伐匈奴有什么想法?”阿娇歪着头眼神灼灼的盯着刘彻,刘彻则是高深一笑,拉着阿娇的手把玩着:“娇娇什么时候喜欢听这些事情了?你以前不是一听见政务什么着喊着头疼么?在你看来新鲜花样的锦缎更能吸引你的眼光。”刘彻逗着阿娇,看着她皱起眉的不满的嘟着嘴,刘彻干脆把阿娇拉进怀里,低声的说:“你想匈奴能屡次成功骚扰成功还不是有个对着大汉了如指掌中行悦么?他曾在未央宫做内侍,对着朝中的忠臣都有了解。可是我们,匈奴里面的清醒一无所知,连他们王庭在哪里也不知道。我想咱们也该有眼睛和耳朵在匈奴,甚至在更远的地方……”
听着刘彻的话,阿娇一下子来了兴趣,方才一肚子纠缠心思被扔到一边,他们两个言来语去说的投机。其实上一辈子刘彻和阿娇也没这样酣畅淋漓的说过话。在皇帝看来风花雪月只是生活的调剂品,但是在陈皇后看来,爱情就是生活的全部,因此等着两个人的共同话题说完,皇帝和皇后就没话可说了。
听着刘彻的计划的,阿娇拧着修长的眉:“这个大计划应该是天衣无缝了,只是太皇太后和丞相他们知道么?”
说到这里刘彻一脸的无奈:“别提了,这个计划我只和你说过,就连着韩嫣他们都没说呢。你想按着老太太的性子她怎么也不会同意的。再者丞相这个人不知变通,他只能算是个守城之才,我要的是开创新气象的人。这会窦璎没准还在想着如何完善朝堂上的礼仪呢。他是个儒生对着礼法总是特别看重,儒家j□j人不过是去其娇气盛气,造其呆气。长此以往暮气沉沉终不能长久。”言下之意刘彻对着儒生们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意见不怎么看得上。
“可是陛下当前最需要却是儒生们支持,臣子们一个个骄横无比,盛气凌人,陛下天子的威严哪里来呢,接下来还不要天下大乱,诸侯们割地自立天下天又成了秦以前的割据分裂了。”阿娇听着刘彻一副不以为然的口气顿时着急了。刘彻的话阿娇认为很对,只是大一统皇朝很需要个约束天下人心东西,光有严刑峻法是靠不住的,还需要同化人心啊。
“这个话我只对你说,人心教化还是要做的,只是不能大鸣大放的做要做的隐秘些。”刘彻发觉这个阿娇真的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方才和阿娇说话的时候,刘彻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怎么这个阿娇有些想法和那个人一样呢?
“原来陛下预备悄悄地——”阿娇一下明白了。当初自己很傻,一上来就把独尊儒术什么提上台面,加上王臧那些人不懂观察变通直接热闹了太皇太后,害的皇帝干脆是不问政事韬光养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