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浮屠宫,是浮屠宫,白蛇回来了,白蛇回来了”
这样的叫喊声此起彼伏,那些个名门正派的弟子们手里的兵器仿佛成了摆设,明明剑就紧握在手里却只知道瑟瑟发抖哭天喊地,不怪他们胆小,毕竟浮屠宫留给世人的是几十年的噩梦和无法磨灭的畏惧,他们杀人如麻丧尽天良,罪孽深重,十几年过去了,世人心中的怒火与怨恨至始至终从未减弱丝毫;凤凰蛊是浮屠宫的秘技,安寻逸是施加凤凰蛊的人,那么当所有人就此认定安寻逸就是浮屠宫余孽的那刻起,内心无尽的恐惧还是大过了奋起逐杀的想法,没有人当出头鸟,没有人带头,甚至连个呐喊说“杀了他”的人都没有,他们只知道盲目叫喊着浮屠宫来了,白蛇来了,却无一人说出点有用的话,做出些该干的事
当然,现在这种情况是雁七君和安寻逸求之不得的,毕竟倘若真动起手来,这么多人,他们二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全身而退,所以待安寻逸收了蛊虫,回头看雁七君的时候,忽的听她抱怨一句:“还不快走”,便跟她一起撒腿就跑,安寻逸默默不语,雁七君亦不语,二人安安静静的跑了大半夜,适才发觉玉小广被他们忘在秦府了,二人皆是一怔,想着还是先回客栈吧,没准小广找不到他们自己回来了也说不定,二人回到客栈,战战兢兢的推门一看,玉小广果然已经自个儿走回来了,此刻正趴在树林风的床头呼呼大睡
雁七君与安寻逸怕打扰到他们,便在客栈的大门口台阶上坐着休息,安寻逸低着头,死气沉沉,雁七君则插着腰,从头至尾都气鼓鼓的教训着他:
“急躁,愚蠢,笨!我问你,什么办法救不了人,什么手段杀不了他,解决的方法一百多种,你偏偏要用最烂的,安寻逸,我看你就是没脑子,还冲动”
安寻逸没有回话,依旧只低着头,一动不动
雁七君不管他反应,继续说自己的:
“秦鹤是个不怎么样的人,你救了他儿子,他明日必定到处宣扬你是白家余孽,到时候你一万张嘴都说不清楚……”
说罢,雁七君长叹一口气,捂着脸埋到双腿间,不再说话了
安寻逸侧目看她,右手轻轻搭在她肩上,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开口道:
“没关系,我无所谓”
雁七君猛的坐直,瞪着他怒吼:
“什么无所谓,这样一来,杀我们的人就更多了,而且你顶着个人人喊打的白家余孽的名头好受吗,你又不解释……”七君揉了揉额头,伤脑筋的说:
“以前小鬼杀我们,都偷摸着暗地里动手,现在好了,你成了四海百家乃至世人都得而诛之的余孽,明里暗里,我们都逃不掉啦”
语毕,安寻逸搭在七君肩上的手紧了紧,箍着她靠自己近了些,一反常态的轻声细语道:
“没关系,我一直陪着你就是了”
七君听的头皮发麻一阵哆嗦,对于安寻逸的这句话她毫不买账,伸手就是一拳:
“臭小子别乱煽情,恶心死了”
七君那一拳打向安寻逸胸口,本是随意出手,拳劲很轻,可却被安寻逸在空中截了个正着,他紧紧握住七君的拳,正视她的眼,眼神奇怪,起唇缓慢:
“不管多少人要杀你,我都会保……”
“砰!”
安寻逸话还没说完,雁七君仰起脑袋就是一个猛烈的撞击,砸的安寻逸头顶一声闷响,他先是一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头顶传来的巨痛感,一把捂住自己的脑袋,他强忍着,闷哼几声,结果还是因为太疼了没忍住,哇的一声跳起来,死瞪着罪魁祸首雁七君,指着她的鼻子一通叫骂:
“雁七君你还是不是女人!臭婆娘我告诉你,你算是一辈子嫁不出啦,天下女人都死光了也没人要你!”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关你屁事,关你屁事……”
“别打了,疼”
“要你多嘴”
“雁七君我警告你别打了!”
“你别跑,你给我站住,安寻逸你站住”
“别打头!……我说了别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