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震出了事,凤听海觉得她也没必要呆在这里了,招呼小马一起回家。
小马一改平时的干脆利索,表情有点古怪地看着救护车过来,在苏莲衣母女俩手忙脚乱把苏震送上车之后,才小声提醒了凤听海一句:“小姐,你不觉得苏老爷最后的表情有点古怪?似乎不像是讨厌你,反而是有话要对你说。”
“我也注意到了,但是我和他从来没见过面,他能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这个属下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苏式这几年的运营方式有些不对,虽然我们凤氏飞扬没有和他合作过,但是凤爷无意中说起过,苏氏内部的运作越来越偏离轨道,被这个社会淘汰是迟早的事。”
“哦,有这种事?”
凤听海揉了揉眉心,苏氏的生死存亡她可不太感兴趣,但是听小马那么一说,再回忆起前前后后,就不得不说苏震的小老婆不太对劲!
“小马你说,如果站在那女人的角度,自己的老公晕厥过去了,你的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第一反应?肯定是救人——”
小马一拍脑袋,可方才半清的第一反应不是救人,而是把苏震丢在一旁,捧起苏莲衣的口腔仔细的检查!
她更在乎的似乎是自己的女儿,而不是共同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丈夫!
这对母女俩的行为大大值得人怀疑!
“想起来了吧?”凤听海眯着眼,一副兴趣浓厚的样子。
“要不要属下去查?”小马回过神来,认真问。
“暂时不用了,一时半会也查不出什么来,倒是经你方才那么一提醒,我也觉得苏震是想告诉我们什么,你注意到没有,他当时的手指不是直的,而是弯曲的,但是看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得了严重类风湿的老人。”
他当时为什么是曲着手指呢?
凤听海坐在门口的大理石上,陷入沉思。
小马在苏府四处走动了一下,回来后对她说:“偌大的苏府,上下只有一个弄花草的老人,和一个专门伺候苏老爷的哑巴厨子,其他人在一年前都全部被遣散了。”
苏氏再怎么落魄,也有钱养几个仆人,就算想让病人清静,这样也说不过去,苏莲衣母女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凤听海打了一个激灵,对身边的小马说:“走,我们到大厅看看!”如果苏震真的想表达什么,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
重新走回大厅,里面人去楼空,方才还大吵大闹的场景,如今变得空荡荡起来,这里常年紧闭门窗,虽然外面阳光充足,却没有一丝光线透射进来,让整个大厅陷入一片森然当中,让人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凸起。
凤听海走到一组沙发前,她原本不是站在这里的,而是在踱步走到旁边,看墙壁上方的那巨幅婚纱照,苏震出来之后,她才回到沙发前,当时苏震就在她的前面,第一次招招手,看来当时的心情很激动,后来意识到半清就在旁边,然后放弃了唤她?半清看着也像是有涵养的女人,但她每说一句话,似乎都带着影射,总是想激起苏震对苏如梦的恨意,而她的手似乎一直拽着一把夜来香,当时的情景不容得多想,也没有注意到半清的这个奇怪的举动。
现在仔细想想,夜来香的花香特别浓郁,如果对一个花粉过敏的人来说,这无疑是致命的一击!
所以!
苏震绝对不是因为对她失望大受打击昏厥过去的!
而是有半清那个歹毒的妇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苏震已经长期被监控了,至于为什么还苟且活着,可能是因为那对母女的目的还没有达到!他想借着这次见面的机会传达自己的心声!
凤听海越往下想,越觉得瘆人,几次和苏莲衣交手,这女人绝对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雌性动物,当初能出名还不是靠屁屁?所以,幕后操纵着这一切的一定是半清这臭婆娘!
不过,凤听海郁闷的是,她为什么会对苏震下手?要知道当年的苏如梦是被逐出家门的,没有权利得到财产,苏震死后苏氏的都有财产不全都归于她母女俩了么?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不见得光的内幕?
对了,苏震最后指着她时,手指是曲向那幅婚纱照!
凤听海终于想起来了!
她眼里泛着激动的火花,赶紧唤小马把那幅婚纱照搬下来,小马依言搬下,摸了摸墙壁,光溜溜的,不像是有暗匣子之类。
难道是她猜错了?
凤听海锁紧眉宇,眸光从婚纱照上掠过,照片上的新人笑意盈盈,满面春风,好不得意。
她心下一凛,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把婚纱照拆了!”
小马见她不像是开玩笑,找来工具一脸严肃地把婚纱照从背面打开,一张纸突然从里面飘了下来!
傍晚时分,凤听海才一脸疲倦地回到东城别墅,刚进门就被刘管家拦住,说是夫人有请。
陆谨之找她能有什么事?
凤听海随口推辞了,说:“我还有作业要做,改天吧。”
说完,就往二楼书房而去,打开书房的门,发现凤凌谋还没有回来,难道人在临海公寓不成?
刚想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陆谨之就随后走了进来。
“是谁教你的规矩,目无尊长?连我都请不动你了吗?”声音里带着丝丝寒气。
很有可能是因为今天的有关于苏莲衣的新闻打击太大,陆谨之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在灯光下显得苍白无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