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早晨,凤听海还没完全从睡梦中醒来,就发现有人在抓她的被子,恼火的拽过去,又被掀开了,于是,在一拉一拽之间,搅乱了好好一个梦。
凤听海一脸的床气坐起来,干瞪眼:“谁个扰人清梦的?”
入眼的是一张俊毅的脸庞,迎着尖挺的鼻梁往下,是薄毅的唇瓣,性感的美人沟下不知勾走了多少女人的魂。
为什么这美男子越看越脸熟……
然后灵光一闪,这、这不就是莫北叔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凤听海以为还在做梦,揉了揉眼睛,还不确定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脸蛋,脸蛋传来的疼痛让她一下子滚下了床——
“哎哟!”
屁股都快要被摔成脆片了都!
头顶响起一声闷笑,凤听海忧郁的抬起头,看到那个男人那眸光里一片流光溢彩。
凤听海满脸怨气的从地上爬起来,踩了踩屁股,面无表情道:“让你笑!”没见过掉床的吗?哼!
莫北笑够了才搂过她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私底下想见侄女儿一面真是难上加难啊,这凤家的门槛是越来越高了,一不小心就摔个半死。”
“哪有这种事?是你腿短吧?”凤听海拍开他不安分的爪子,不客气的哼声。
“啧啧,这口气!侄女儿有所不知,你的那个好爹地不让……”
莫北改了温柔路线,诉苦到一半,却被门口处一记冷冰冰的话语打断:“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听诊,否则自己走路回去!”
“……”
“还不快点?”
凤凌谋好整以暇的倚靠在门口,眸光似有若无的扫过那只搭在凤听海肩膀的手,在无形的低压威慑下,莫北悻悻的把手挪了挪,把听诊器拿出来,干咳了一声,一改之前的吊儿郎当,万分认真的帮凤听海复诊,嘴里无声的嘀咕着:这姓凤的是他朋友么?是他朋友么?
复诊的过程很顺利,完了,莫北收回听诊器,正色道:“侄女儿恢复得很好,一切都很正常!”
“那她失忆的事?”
“这只是时间的问题,有的人很快就想起以前的事,有些人却一辈子都记不起来。”
“哦。”
食指滑过唇瓣,凤凌谋凝着眸色,若有所思。
这个陷入沉思的男人真的很容易让人走火入魔!光是抵挡住他探究的目光就需要很大的勇气!凤听海慌忙从床上爬起,趿着拖鞋追赶莫北下楼的脚步,走得太急,差点撞上硬邦邦的药箱:“北叔,你大老远赶来,吃早餐了没?要不要我给你做去?”
刚准备走人的莫北听到凤听海的挽留,差点没感动得热泪盈眶:“侄女儿,叔还没有吃早餐呢——”
——他一大早还没睡醒就被凤凌谋的电话催,屁颠屁颠赶到车库,却得知凤家已经派出了专车过来接他,狐疑过后上了车,来到凤家就被威胁走路回去,撇开显赫的家世不讲,他好歹也是一名权威的医学专家吧?这待遇,实在是没法活了!现在难得有被请吃,他怎么可能会错过?尤其是上次吃过凤听海做的清补凉之后,更是对她的手艺念念不忘。
“侄女儿,能不能请我吃上次吃的叫什么什么凉?”
“清补凉!”
“哦哦,对,清补凉!我可是对那玩意儿念念不忘啊,以前到南方有幸吃过一次,但没有你做的好吃呢。”
“这就给你做去?”凤听海被夸得飘飘然,爪子又痒痒的。
“快去快去!”
馋虫作怪,莫北干脆不走了,把出诊箱往沙发上一搁,翘起二郎腿哼起小调调,厚颜无耻的呆在了凤家。
他看着凤听海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对旁边没给好脸色的凤凌谋说:“这孩子从醒来之后就完全变了个人,连口味都偏南方了,是不是受到刺激了?或者是……”
“或者是什么?”凤凌谋从突然报纸中抬头。
莫北压低声音,“我一直纳闷了许久,学医至今从来都没遇到过这种奇怪的事,那天替侄女儿诊脉,我无意中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凤凌谋这回没有出声,在静等着好友的下文。
果然,莫北凑到他身边,神秘兮兮地问:“她的脉象曾经中断过一段时间!谋,你听说过49年的朱秀华事件没有?”
凤凌谋抿唇,49年?49年他娘都还没出生呢!和他又有什么关系?狗嘴吐不出象牙,说的就是莫北这种人!
“去,你怎么没有听说过?应该听说过的!当时那件事在台湾有多轰动,在医学界也掀起一番医学浪潮!当年朱秀华借尸还……”
“还你个头!话能随便说的吗?”凤凌谋脸色一敛,立即收起手中的报纸,“啪嗒”一声拍在玻璃桌上,眸底染上一层危险的气息!凤听海是他的养女,两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算是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轮不到别人来告诉他!况且,人还好好的在那!
莫北越说越带劲儿,不顾满脸阴鸷的好友,又忍不住多嘴了一句:“我琢磨着,侄女儿脉象气息紊乱,醒来之后又恰巧失忆了,所以……”
“所以,你应该可以滚了!”凤凌谋不动声色的站起来,阴森森的指向门口,“你要自己走,还是我让人把你扔出去?”
“……”
“……”
“能不能吃一碗清补凉之后再……”
“滚!”
被赶出凤家的莫北一把鼻涕一把泪,他不就是想讲一下笑话逗一逗某个冰山脸嘛,不好笑就不用笑嘛,居然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