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赤霄停在落月宫主殿楼顶。
他手中拿着一把长度超乎他想象的长剑,那剑通体血红,像是被鲜血灌阳出来的活物,仿佛多看一眼就要把人吸进去,单单只是面对它,就觉得后背爬上了一股寒气。
他将剑归鞘,含笑的眼望着他对面的人。
“你没错。”
“但我觉得他也没错。”
“这人啊,总是要走上不同的道路不是?”
“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而已。”
“是吧,乖儿子。”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总让秦九响起那一夜的疯狂。
“义父。”
他的眼睛被赤霄那身红衣映得通红,像是被火灼烧着一般的疼。
他不顾赤霄手掌那把锋利的剑,一步一步往前逼。
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想要了,只想要回到三个人相处那段时光,那才是他心底最重要的宝藏。
尽管风雪呼啸,可赤霄还是看得见他眼底涌动的情绪。
他也有一瞬间的动容。
分别了太长太长的时间,他多么想要这一辈子就守着他,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十年,短暂得一眨眼就过去了,他也是愿意的。
可是理智却让他握紧了手中的屠刀。
主殿内的人已经出来了。
不少人亲眼见到了赤霄动手杀人,也有不少人听见了秦九在喊他。
“义父?”
“秦九竟然叫这个大魔头义父?他忘了当年是什么人杀了他的父母,屠了青羽派满门吗?”
这些刺耳的声音让赤霄已经无法忍耐,他手中的剑直接飞了出去!
“放屁!”
“青羽派到底是怎么灭的,你们这些人心里没点逼数吗?”
他忽然杀气大开,众人步步后退,竟然无人敢上前应战。
这一场赤霄是注定要赢的。
洛子淳早就在落月宫的泉水里下了毒,虽然不至于将他们直接放到,但或多或少会影响到他们的功力。
“来啊。”
赤霄扛着剑,从房顶上跃下,剑锋扫过,人已经倒了一片。
凤阳山那一幕在重演,赤霄的身影忽然跟他记忆中某一幕重叠。
原来他记错了。
第一次见到赤霄不是在凤阳山的屠魔大战结束之后,而是在那之前。
青羽派奇袭军遭遇了魔教的主力部队,赤霄的出现如同修罗降临,他们毫无还击之力,被打得落荒而逃。
伤了他母亲杀了他父亲的人就是他。
最后导致青羽派不敌落月宫众人的偷袭,这才落了个满门被灭的结果。
秦九突然觉得心中涌起了杀气,他的目光锁定了赤霄的背影。
杀了他。
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重复着。
血色满天。
到处都是生命哀鸣。
洛子淳站在距离战场最远的地方,笑得近乎癫狂。
他跟赤霄配合还算默契,两人都有着同样的目标——将这个世界摧毁。
可是有一点赤霄不知道。
他下的毒不仅会让人经脉受损,更会让人情绪激动,胸中勇气无限杀意。
不管他们是父子还是情人,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互相残杀。
情这个字就是这么可笑滑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