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就只喝你的而已。”柳若云提起茶壶,素手触碰了壶壁,还好,壶里的水还热着,她起身道,“想喝了在倒,不然都凉了。”
景明溪不再说话,心中了然。原来两次将他面前的水喝掉是因为杯中茶水已凉。
“看书,别看久了,对眼睛不好。”柳若云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后院,待到再出现时,手里已是端了一碗汤。
柳若云将景明溪手中的书拿掉,指着一碗泛着微黄的水道:“把这个喝了。”
景明溪言听计从,将这碗冒着热气汤水轻啜了一口,霎时,冷峻的眉宇处染上了一丝不喜神色,他道:“这是什么?”
柳若云目光深情,语气轻浮,她扬声线微笑着说:“这是吃了能让人发热的某药。”
“……”景明溪亦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柳若云,然后缓缓放下碗,取回柳若云手中的书,继续目不斜视地看着书。
见此,柳若云笑得更欢了,她再次将碗递到景明溪手中,打趣道:“你想什么呢,我是那么不正大光明的人吗!”转眼她敛回笑容郑重其事地说,“去寒的。”
“师姐,能不喝吗?”他的这种寒,无药可治,熬过这两天便好,况且这汤水无法言明的感觉不好受。
柳若云端起碗也轻啜了一小口,顿时皱了俏脸,辣味十足,“生姜放的有点多了,将就、将就,喝了后一会就不辣了,别浪费我一番心意。”
如此之说,景明溪只得喝下这碗姜汤,看着碗见底后柳若云才满意地离开。
离开后的柳若云就去了书房,铺平纸张,拿出碳棍,她又开始了新的一次作画了。
今早做饭之时,她寻得了一些顺手的木棍,将它们捯饬成碳棍,而这些碳棍足够她将那副画重新描绘出来,这一呆便是一个下午,直到夜幕降临,她才从书房出来。
出来之时,正碰上莫成君在她房门前放置食盒,她提了食盒对莫成君道:“进来,我有话问你。”
柳若云将食盒置于桌面,指了指椅子,示意莫成君坐下。
而莫成君神情忐忑,不知柳若云会问他什么,自从隐瞒了林萧玄重伤之事后,他的心绪总不得安宁。
“你师父,近日身体变寒了是怎么回事?”柳若云对面扶桌而坐,神情严肃,纤长的中指还不时敲打着桌面。
莫成君娓娓道:“师父仿似天生体寒,每到望月之时便会加重,但过了这日,便会慢慢好转。”在他的记忆中,师父每次握着他的手都是微凉的,而望月之时,师父亦会贪恋热泉。
“可有治过?”也不知那孤傲之人看过医师没有。
“看过,并未任何问题。”见柳若云询问,莫成君心里甚是舒心,至少今年师父不用独自一人赏花了。
这夜,柳若云又是辗转悱恻,难以入眠,她就像是病了一样不能入睡。
然而她认为,这种不能入睡的始作俑者便是原主,因为她感觉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这般了,仿佛从前也许多个夜晚皆是如此。她仰天长叹,暗自道,能否放我睡会么,这样会搞死我的!
夜幕的黑纱被晨光染成了白色,天刚微亮,苍涯山的钟声再次敲响了,一夜无眠的她,依然为师徒俩做好了早膳。
师徒俩见到如此早起的柳若云甚是诧异,而柳若云极其无可奈何地说:“你们当我有病吧。”不过失眠症确实也算是病了。
俩人用了早膳后,景明溪依旧让莫成君留了下来,而自己便去了无我之境,能早起两日的柳若云着实不正常,而永川镇境界里的那女子不知所踪,就算死了师姐也一句未提,当中两人隐情是什么,明明已经回来的人又去了哪?
贺芳尊见到景明溪惊讶了一瞬后便恢复了神情,他调侃着道:“我以为你今日又会迟到。”
昨日,景明溪本就起得稍晚,正欲前往无我之境时,却被柳若云舞动的身姿吸引住了目光,随后又应了柳若云吃了早膳,以至于忘记了时辰。
景明溪无视贺芳尊的调侃,问:“昨日你派人打听的怎么样了?”
贺芳尊言归正传道:“没有什么收获,只是听说这些年偶有男子中邪,不出三日便暴毙而亡,这些人里大多是过路之人,偶尔也有镇里居民,不过他们都有共同特点,便是轻浮、好色。不过锦绣书斋小儿似乎死得有些蹊跷。他既不轻浮,也不好色,但也中过邪。”
书斋老伯的小儿从小耳闻目染文人雅士的书画作品,所以也有着书香俊雅之风采,尽管他自小身体孱弱,但他从不在意也能自强不息,待人谦谦、行事有礼。
不曾想到这般的他也遭遇了中邪,所幸后来竟然奇迹般得好了。就在一家为之幸庆之时他竟然又病了,这次久病且药石无医,大夫说“思忧虑过甚,郁积攻心,劝他放开些。”他卧床几月后便吐血而亡了。
贺芳尊接着道:“所以,你就地埋了的那些人也不知是何身份,也不知具体有多少人,而那结界,我昨日查阅书籍,也未发现问题。”贺芳尊盯了神似游离景明溪说,“想什么呢,有听我说什么吗,不怕我罚你不敬之罪吗?”
景明溪扯回思绪,恭敬地向贺芳尊道了一句,“抱歉了。”
贺芳尊比景明溪年长,若只论辈分俩人同属一辈,但他属苍涯山掌门,所以自然比景明溪尊贵许多。
贺芳尊轻叹一声道:“她该知道的还是不要瞒着得好。只要告诉她,我相信她不会离开的。”
“哦!对了,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