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少年面对突如其来的黑影晃了一丝神,纵使莫成君再怎么沉着镇静,但毕竟还是一愣青少年,而林萧玄此时仿佛更为镇定一些,毕竟在境界里经历过几次了。
面对艳林的再次挑衅,景明溪神情终于有了波动,他褪去了那一贯从容、优雅的姿态,紧握孤芳,抿着薄唇冷声道:“我景明溪唯一弟子,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莫成君将“水渊”抽了出来,对准黑影一刺,黑影便消散了,紧接着在窟窿处再次拟制了一个结界,堵住了那缺口,那结界似乎像是有弹性一般,无论黑影怎么挣扎,结界便跟着他们变化,并且将黑影挣扎的力道弹了出去。
艳林嗤笑一声,冷言道:“挡的住黑影,可这魔气能挡多久,这地方存在了十多年,魔气可是相当浓郁的。”
看着满地横生的刺藤便知道这魔气确实很浓郁。
“苍生和她,这次你要怎么选择?”艳林再次挑衅问道。
景明溪沉默,未言语,而那深邃的眼眸中似闪过一丝迷茫。
艳林的这句话又被柳若云挑出了字眼,加之艳林之前说“他永远不会爱上你”这句话,让柳若云脑里是一片清明,想必她与景明溪之前也面对过这样地选择,而景明溪在苍生与“自己”中选择了苍生,原来艳林是想让自己对景明溪绝望。
可自己真是绝望不了啊!
尽管柳若云喜欢景明溪的那张俊脸,但那只是紧紧是喜欢美好的事物而已,用现代通俗的话语来说“帅哥谁不喜欢,如果他要睡我,立马洗白等着。”所以这跟个人感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撩景明溪只是为了能让自己早一点回去,顺便解救下苦逼的“柳若云。”
再说她作为一名园丁,爱护祖国的花朵那本就是天经地义,若她是景明溪,想必早已冲了出去。
柳若云侧首盯着景明溪,见他神情冷峻,眉眼微蹙,心中便了然了几分,原来本主在景明溪心中还是存有一席之地的,并不是艳林所说的什么永远不会爱,努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艳林隐去了上空那放映的幕布,让一切留给想象,借此增加景明溪与柳若云的焦虑感。
“师弟,你出去吧!不用顾忌我。”柳若云大大方方将景明溪推了出去,这样才能更表明自己深明大义。
走吗?不,他怎么能离她而去。
莫成君定会有办法暂时稳定局面。
景明溪眸光似冷箭,仿佛下一秒便要万箭齐发,欲将红衣女子刺得千疮百孔,尽管那女子有着与柳若云一模一样的面容。
景明溪虽面无表情,但他神情冷漠,眼中杀气横出,而那紧握着孤芳的手青筋鼓起,寒剑也似随景明溪的心境发出低鸣之声。
“师弟。”柳若云扯了扯景明溪的蓝衫,并摇了摇头道:“别杀她。”
景明溪怔怔地盯着柳若云,不明其意,他问:“为何?”明明此女子想置于你死地,为何还要手下留情。
柳若云已是领教了景明溪说一不二的毛病,她脑子里掠过好几种的答案,就在她思索如何回答之时,艳林仇视着二人道:“不用你假好心。”
假好心?听闻艳林如此说,柳若云心里就不舒坦了,她正在思量怎么与景明溪交代,而人家本人却不领情了,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柳若云说:“艳林,无论曾经还是现在,我们相识一场便是缘分,尽管我们算不上是朋友,但至少也无冤无仇吧?你毁了我画,将我困在此处,还伤我,究竟是为何?有什么对不住你的,你说出来啊!不用处处含沙射影,我真记不起来。”
艳林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笑声似撕心、似肝肠寸断,“好一个无冤无仇!无冤无仇啊!我记了你十几年,而你竟然把我忘的一干二净。真是忘得好啊!你换脸给我,你灭人满门,你让我做替罪羊,你说我与你有没有冤仇。我父母待你如亲女,而你却害了我全家性命?让我死都不得安息,怎么?我还不能给报仇,鸣冤叫屈吗?”
“我困住你,明明是你将我困在此地十多年,怎么现在反咬一口了,你的道貌岸然装不下去了吗?”尽管艳林每一个字都说的恨意十足,但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似乎仍然隐藏着什么?
闻言,柳若云心被揪了一下,莫名愧疚感涌上心头,而自己的脑子里似乎有一个阀门,那开关便是艳林刚才所说的话语。
打开的阀门,流淌出了记忆的水流。
她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溅入了自己的嘴里,一股铁锈味霎时蔓延了整个口腔。
血!这是血的味道,她已经吞咽了两次自己的血,这味道无比熟悉。
不仅如此,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背微凉,像是被水渍沾染着一样,她的周围仿佛有什么声音,支离破碎的画面也从意识的深渊处浮了出来。
血液染亮了玄色衣衫,两者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衣服的色泽还是血液地浸染,而那手背上的凉意是血液顺着鼓起青筋缓缓流淌的轨迹。
不!不要想起来,现在不能想起来,醒过来,醒过来……
她的意识挣扎着,试图关上记忆的阀门。
“师姐……师姐。”景明溪看着脸色煞白的柳若云,轻声喊道。
景明溪的喊声让柳若云清醒了几分,她努力将这身体的心境与自己的意识分离开。
不需要任何证明,刚才她所见所感,都在述说一个事实,“她”杀了人——满门。
“所以,那个让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