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云怒目圆睁,一把抓着艳林的肩膀,像是失去了理智,她暴跳如雷地道:“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疯了,我他妈根本都不认识你,你不是想要这身体吗,来啊,拿去啊,老娘不稀罕。”
“你不是要活剐我吗,也来啊,反正这身体不是我的,难道你不知道你心心念念的人不是我吗,你装柔,你弱扮可怜,很有趣是不是?”
“背你的人是我,这日与你相处的人也是我,你为什么要毁我画,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你们一个个都将我当成她,你们都有神经病、神经病。”
柳若云咆哮着,将多日不满情绪借此全部发泄了出来,然而艳林对自己毁画之过似乎毫无愧疚之心,反而很满意看见这副状态的柳若云,她裂开红唇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尽管她笑容满面,但眼神寒气逼人,似一把利剑,仿佛真要把柳若云剥皮拆骨。
艳林一掌震开柳若云道:“这东西若真这般重要,那为何别人抢了时你不怒,我毁了你就这般模样,到底是你无情还是我无情,失忆扮傻谁不会。”
柳若云颤抖着的身子被艳林一掌震开,身体被弹开后再猛然落地。
柳若云感觉体内的五脏六腑似乎被艳林的掌力震地移了位,一时之间不知道到底是哪个部位在疼,而她掉落在地面上时,也没有来得及用手支撑身体,她就像一根木棍一般哐当落地。
身体得疼痛让她闷哼一声,她咬着嘴唇,好半晌后才伸出手支撑起身体,接着再摇晃中缓慢站立起身形,之前被巨石砸中的肩膀处再次受伤,身体各处得疼痛让她忽略了愤怒与暴躁,她清醒了过来。
柳若云撇头瞄了一眼自己的肩膀,未有血迹流淌出来,大概是伤着骨了。
是啊,为何小童抢她画时她没有愤怒,反而艳林毁了她的画就这般愤怒了呢?她自嘲地轻叹,原来无意识之中,身体主人的心与她的心重叠了。
她为何要怒,为何要激动,这就像是自己付出了感情然后被人践踏了一般。
柳若云对小童没有付出过感情,而艳林,尽管两人相处时间短暂,但为她打水,为她洗衣,为她绾发,甚至还要为她洗手作羹汤,柳若云认为她们是朋友了,来到此地后交的第一个朋友,与林萧玄为之不一样友人。
她抱着受伤的肩膀,微微耸了耸,一阵剧烈疼痛从此处传到脑部神经,唇齿轻启,不禁发出嘶嘶的呼声,眼角也因疼痛流出了生理性泪水。
被艳林绾好的发丝再次垂散了下来,就如柳若云对艳林的感情一般也散出去了。
柳若云眉眼微蹙,双眸如冰湖沉静,她幽幽开口道:“从听见你哭声开始,我的心就已是被揪着,再到遇见你后,我被你那双媚眼所迷惑,感觉它有一种举世无双的美,艳丽而又纯净,看着它我便情不自禁地想靠近你。”
“你不时露出马脚又不时去遮掩,你想我拆穿你却又怕我拆穿你,你想我记起往事却又怕我记起往事。”
“为何是让我留下来陪着你,这里有什么好,什么都是假的,那街上笑容满面的人你看着真的舒服吗?为何你不能跟我走。原本早上,我想告诉你‘跟我一起走,’可你冷言冷语,让我胆怯了。”
“我为何会对你发火,那是因为我觉得我们是朋友,我不介意谁拿我当作替身,但是我介意你糟蹋我的感情,或许你的行为让我误会了,因为我们一开始就是敌人而不是朋友。”
柳若云噼里啪啦自顾地说着,完全无视艳林的神情,她继续道:“你毁了我的画,就当还你替我做的事了,可是我挨的这一掌却不能这么白挨了,若不是我有灵力在身,想必已经一命呜呼了。”
话音落下,柳若云便闪身到了艳林身侧,她运灵在掌,扼住艳林的喉咙道:“打开境界,放我出去。”
此时的艳林已经全然褪去了之前的楚楚可怜,被柳若云掐住脖子也未曾惊恐一分,还带着一副看似冷漠却又哂笑着的神情道:“出去?若是那样好出去,我为何要杀平叔,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死不瞑目之人才会到这里,我如何能出的去。”
“你别唬我。”柳若云一字一字,语气逐步加重,手里的力道也渐渐加重,她道,“放我出去。”
艳林看着掐着自己脖子的柳若云道:“你……要杀我?”那语气中似乎有一些确定,又似乎带着一些不可思议。
院子就在俩人纠缠之时已经全部消失了,就连那片争相媲美的桃林也全然消失了。
柳若云再次加重了扼住艳林脖子的手掌,那手臂带动着手掌微颤,似乎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脑子里的声音再次出现,“别杀她。”
别杀?那我呢,是我们死吗?
当柳若云痛下决心之时,她再次听脑子里出来的声音。
不,这次她偏不听。柳若云似乎跟自己的身体杠上了,然而当她再次加重力道时,自己身体似乎不停地在叫嚣,让她停下来,并且自己身体中似乎有什么快要迸发出来一般。
莫不,这便是本体柳若云要回来了吗!原来她不只是濒临死亡时才会出现啊。
而艳林的脖子就像是一块软物,她掐住艳林颈的那手忽然一空,那道红纱瞬间化为一股黑烟从她的掌心中蹿了出来。
从手里蹿出的黑烟飘至距柳若云几步之远后恢复了人形,艳林扬起嘴角讽刺着说:“想杀了我,没有那么容易。”
话音还未落下,艳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