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被李现打开,卿秋侧身,以便让李现对屋外情况一览无余地了解。
尽管景明溪站在面前,但李现的目光还是不禁地投向云笙。
两厢视线相交,云笙颇为无奈赶紧走到景明溪身边。
李现明白云笙的举动,敛回视线与景明溪拱手示礼道:“这位公子很是面熟。”
景明溪起初心情急切,但自见到李现后,悬空的心忽然就落了地,应对李现时也变得游刃有余。
“初始在紫居客栈见过面,”景明溪指着云笙道,“这是我师姐。”相比于他,想必这位李姓之人更熟悉师姐。
云笙扬起一抹笑容,打趣道:“李兄,多日不见了,今日来打扰了。”
李现蓦然一笑,“几位请进。”
关门之际,李现与卿秋面面相觑,颇有灵犀地各自摇了摇头。
院落是按照云笙当初的设计建造的房屋,层层递进,却又各自分明。
进入客堂后,李现正想去泡茶,却看见母亲已经端着茶水出来了,眼眶还有些泛红,他心想,还好刚才没让母亲去应门,否则那泪湿眼眶的模样让人心生疑惑。
堂外的院落中栽种着一颗荆桃树,与紫居客栈外的那颗颇为相似,三尾一眼便看中了这棵树,从玄凌肩膀处径直蹿了上去。
景明溪看着李母,心中一惊,除去眼角周围的皱纹,这不正是画上的女子吗?
他的目光一直锁在李母的脸上,直到李母将茶杯挨个摆好也未挪开。
李母摆放好茶杯后,正欲要离开,却被李现叫住了,“娘,你别忙活了,坐会吧。”要是母亲独自一人,定会偷摸到别处抹眼泪,到时眼睛更红了,还不如留在这里强装镇定。
李现轻咳一声,“不知各位到访有何贵干?”
景明溪回神,取出画卷和自己的白灵玉道:“在下今日前来是来有一事请教,伯母与我手中画上女子的模样如出一辙。”
李现神色一顿,即使他从云笙将此计划告知于他后,他日夜做心里建设……饶恕如此,此刻他的脑子仍旧空白一霎,随后百番思量也找不到应对话语。
“嗯?”李现神色有点故作茫然,“是吗?”他从景明溪手中接过画卷,展开后真是诧诧异了,“这……”他从不知道姨母还有画像,继而转身将画卷呈给了李母。
李母看了看画卷,眼眶再次红了起来,她望着景明溪道,“能给我看看你的白玉吗?”
景明溪递送过去后,李母只是拿着摩挲了几下便还了回去。
接下来便是一阵沉默,两方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怎么说?
须臾,云笙道:“我师弟这次来是寻母的,这画上的女子是他母亲,敢问伯母是否知道什么消息?”
李母此时的泪水恰到好处,李现连忙出声,“娘,你难过什么呢?”
话道此处,玄凌算是弄明白了姐姐搞的这出,他趁四下无人注意自己便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景明溪的父母亲……想必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
演这出大概是因为景明溪吃了忘忧草的原因。
就在玄凌刚退出客堂,莫成君便看见了他离去,他想跟上去但却挪不动步子……
李母道:“这块玉你是自小带着的?”
“是,”景明溪见李母虽惊讶,但他的记忆中亲眼见母亲离去,并未将李母误认为是自己的母亲。
李母眼尾余光轻瞥了云笙一眼,不知道当时她以何种心态将白灵玉给了景明溪,叹息一声,她问道:“你是想问我你的父亲是谁,对吗?”
云笙当初也是想问这个问题。
“是,”景明溪眸光闪动,他道,“我想知道。”
从何而来,到何处去,这大概每个修士都必须探究的结果,如若不然修行更容易进入瓶颈甚至走火入魔。
“这块白灵玉一直被姐姐带在身上,至于你父亲是谁,我根本不知道,倘若你一直将这块灵玉带着身上,你父亲见着这块白玉应会知道你的身份,你也无需再去寻。”
寻父之路再次被中断,这一次是真没有了任何线索。
李母将这件事情说得很简单,景明溪也没有追根究底他们隐瞒了什么。
他神色并无任何不悦,收起画卷和白玉后,对李母拱手一揖,极其淡然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告退了。”
景明溪来去匆匆,连一杯茶都未用,便要起身告退。
李母淡定的心突然颤动了起来,惊讶道:“现在就要走了,不能留下来多住几日吗?”
李现乘机道:“姨母早年离开家,我们从不知道还有家人流落在外,不如留下来住几日,近日搬家时也整理出了许多姨母的东西……”
景明溪侧目望着云笙,在云笙给他一抹笑容后应道,“好,那就叨扰几日了。”
景明溪指着身后的莫成君道:“这是我弟子,叫莫成君,”指着云笙道,“这是我师……”
云笙微狭着眼,扬起笑容,拉着景明溪道:“我是他娘子,姨母与兄长叫我‘云儿’便可。”
“……”
李现忽然舒心一笑,他甚是担心自己叫错了称谓。
李母随之也笑道,看着景明溪露出温柔和蔼的神情,“如此甚好,不如就在姨母家为你们操办一场婚事如何。”
云笙之前悄悄携景明溪拜了天地,但正因为是“偷摸”李母心中一直耿耿于怀,姐姐当年没能得到的念想,她怎么也得让云笙不受委屈。
景明溪还未答话,云笙便道:“那便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