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芊芊不知道云笙说的什么,也并未在意所谓代价,有她爹和青鸾军君在场,料她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然而她低估了云笙的胆大妄为及言出必行,直到她被灵光包围她都还认为云笙只是吓吓她而已。
在场的司从文有着与司芊芊一样的天真想法,直到他看见灵光中有真元浮动才当了真。
景明溪也未曾想到师姐真要废了司芊芊的修为。
而青鸾君似乎比他们都了解云笙,“且慢,云宫主三思。”然而青鸾君这声终究是说迟了。
此时司芊芊感觉自己身体内有什么正在流失,起初轻溢,后来愈来愈强劲。
这种苍白无力感就像是被人抽取了岁月,她蓦然老去了;她又像是一只修炼成精的妖孽,被道法高深的修士以术法弄出了原形,抽出了魂魄,很快就飞灰湮灭了……
司从文看着司芊芊痛苦倒在地上,卷曲着身体,顿时心中愤怒气勃发,这到底有没有将修士门主放在眼里,“景明溪,你苍崖山出的叛徒到底还管不管?”
云笙闻言想笑。
……大概司从文真是气狠了,既然是叛徒苍崖山还怎么管。
然而这句话对景明溪还是有份量的,在景明溪的认知里,只要师尊未公开将云笙逐出师门,那么无论云笙是何种身份,都有一角是他苍崖山的弟子。
“师姐――”就在景明溪开口喊了云笙一声后,司晋突然抢声道:“云宫主,请你手下留情。”
识时务者为俊杰,司晋显然比他爹有眼色得多,或者说青出于蓝胜于蓝,司晋知道进退得益。
司晋这一求情有两层意思,一是为景明溪解他爹的针锋相对,二是做了他作为司家大少主该做的事。
青鸾君此时也再次出声,“云宫主做事但凡还是留写余地。”
青鸾君劝慰的话仍旧说的不温不火,这让云笙看不清楚。
云笙望了一眼景明溪,看着他蹙眉的样子,有一种想走过去抚平他的眉宇的冲动。
云笙拂袖一挥,撤除包围着司芊芊的灵光,然而司芊芊的身体并未因灵光消失而好转。
她气力全无,匍匐于地狠狠地瞪着云笙。
云笙神情淡漠,视若无睹,后对青鸾君颔首示礼道:“本宫做事情不太喜欢遮掩,说什么做什么,司大小姐与本宫的过节总要有个定论才行。”
这世道就是这么龌龊,她被司芊芊折磨,轻描淡写几句误会就算了,而司芊芊三番五次辱骂她,她想治她却要被牵出门派,真是难以言喻得“不可理喻”。
定论?青鸾君挥动佛尘,“云公主想要什么定论,你坏了祭祀、解开魔域封印、还放过魔族人……本君可向你讨过定论。”
接着道:“不要倚仗本君与贺芳尊情意就为所欲为。”
云笙从善入流,对青鸾君一揖道:“如此,那就多谢青鸾君了。”
司芊芊被司晋扶了回来,她瞪着云笙,咬牙切齿道:“妖女,你就竟将我怎么了?”
饶是她说得愤恨,但无气力的她话中少了气势凌人的感觉。
对此,云笙很满意。
云笙扫了一眼司从文道:“司门主你是没有发现萦绕着你的魔气消失了还是你认为是你自己抵御过去了。”
司从文闻声一愣,他的确是认为自己抵御过了心魔。
“本宫在幻境深处画的阵法是以吞噬魔气为食修补塌陷之处的方法,两全其美岂不很好,”云笙扫了一眼司芊芊道,“要不是本宫,怕是司门主已经入了魔。”
“一派胡言,”司从文道,“你连自身的魔气都不能抑制。”
云笙身边那股黑念气息现在更加浓郁了,让青鸾君都为之蹙了眉头。
司从文看着怒目,实则内心甚是舒心――若云笙成为众矢之的,那么苍崖山相护也不行了,届时封印青鸟……他一样能入秘境。
景明溪见这快成形的黑影心里更是一紧,他一直留意云笙身边的黑影……
青鸾君忽然对云笙身边的影起来兴趣。
只见青鸾君指尖闪着一道光亮蓦地出现在云笙身边,欲要碰触黑影……
云笙闪身躲开青鸾君。倏然,她撑起桃花伞,将这些念影鬼怪封印在伞内,道:“本宫身边的黑影就不劳烦各位费心了。”
影念鬼怪被封印在伞里,他们在云笙竖起伞时脱离云笙的身体,但也不能出结界。
景明溪看着在狭小结界乱穿的黑影,眉宇紧蹙,突然出声道:“师姐,我们走吧。”
景明溪所说地走是离开幻境,他总觉得云笙身边那些黑影有些诡异,在他探向黑影被云笙抓住手时,从飘着的黑影感受到了凶恶之气息。
这种气息让人感觉到愤怒及怨恨,能让人瞬间动怒。
未待云笙应道,司从文却道:“司家小女可不能容你这般欺辱……”
“欺辱?”云笙闻声嗤笑,“本宫做什么可都是当着司门主的面,不像贵家小姐喜欢作阴,本宫也只是散了她十几年的修为而已,勤加修炼还是补地上,比起司大小姐的欺辱,本宫只能算是沧海一粟。”
云笙旧事重提,云笙于苍崖山上受地折磨在场众人只有耳闻,并未亲眼所见,唯有司芊芊神情蓦地一变,身体僵直,而扶着她的司晋扫了一眼她,心中了然。
青鸾君摆摆手,示意司从文稍安勿躁,“此事离开幻境在稍作议论吧。”
景明溪欲要与云笙离去,司晋突然出声道:“景仙师,之前咱们见到的幽黑虚无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