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溪看着柳若云熠熠生辉的双眸,淡然说,“意念即可。”他感觉柳若云从见到这群孩子后整个人都似乎不一样了,比以往更加活跃了,为了讨孩子欢心竟然用灵力变星辰。
“那我去和他们玩了。”她走到门口时,回首问:“你要不跟我一起去?”
“师姐去便好。”
一群小孩围着柳若云,她用灵力变星星、变蝴蝶、变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欢笑之声响彻这座院子。
雨后泥湿,柳若云剜了一块泥过来,用泥捏了一个小兔子递给大丫弟弟后再给每一个小孩分了一块说:“你们想做什么都可以,不用学我的。”
一群孩子认认真真地捏着那团泥巴,柳若云抱着大丫弟弟去到耳室询问是否需要帮忙,她的突然出现像是吓着了妇人,妇人接过她怀着的孩子连连说:“不用不用,弄脏了你衣服。”
柳若云垂目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衫说:“已经脏了,我就坐着给你烧火吧,程大哥呢?”
“二弟,找姐姐玩,“他去拿油布盖车了,今晚还会下雨呢!”一说到自己的相公,妇人脸上变露出了温柔的神情。
被称之二弟的孩子未出去寻姐姐,反而又窝进了柳若云的怀抱,柳若云抱起孩子说:“姐,你跟你相公感情真好,你看我家那人,一天到晚都板着脸,话都不和我多说一句。”
妇人眼中尽是浓情,她笑着说:“别看我相公面相凶恶,但心地善良,我是外乡人,落难到此的,是相公收留了我,所以有些不能光看表现。”
“不能看表现”这句哲理从一个妇人嘴里说出,让柳若云对她刮目相看,手指纤细白皙,脸上也略施粉黛,除了胆子小点以外真觉得无可挑剔。
二丫此时也从院子外来到了耳室,那一群小孩也都各自归了家,晚饭过后,柳若云非得拉着景明溪去外消食。
景明溪自始至终都未出过房门,当饭菜被摆上桌吃饭时,他也称不饿拒绝了,而柳若云却不客气的将景明溪那一份也吃了,以至于胃撑得难受。
柳若云拉着景明溪的衣袂说:“前面不远有一条小河,你看我这衣服这么多泥,肯定要洗一洗,洗了我总不能穿湿哒哒的衣服回来,会生病,在说这么黑,我害怕。”最后景明溪终于耐不住她地软磨硬泡,离开了那久呆的房间。
离开院子时,柳若云还特意地对夫妻二人说,“我们去散步,你们不用管我们,留个门就行了,该干嘛干嘛。”
尽管绵绵细雨已停,但月光仍然被层层的云遮住,俩人听着潺潺水声,借着灵光在黑暗中慢慢前行。
柳若云借着灵光看了一眼景明溪道:“你是不是早知道傍晚会下雨,然后找了这么一辆马车顺便借宿。”
“嗯!是这样。”
柳若云一点也不羞涩地说:“所以咱们打扰人家夫妻二人腻歪多不好,半个时辰后咱们再回去。”
雨后河水甚凉,柳若云蹲在岸边搓洗着身上的泥污,手中忙碌,脑子里也很忙碌,她盘算着到底是跌进河里呢还是不跌进河里,水这般凉会不会感冒。
然而她还未做出决定时,河面突然颤动了起来,无数只手突然从湖面破水而出,它们由远及近渐渐靠近柳若云,水鬼这个词再次浸袭她的思想,她猛然起身想离开河边,可就在起身时脚竟然踩到了一颗圆圆的石子,险些跌倒。
待她定住身形一看,山川消失,清澈的河水变成血黄色,空中气息也变得浑浊,腥气扑面,不知何时周围的环境全部变了,连气息都带着阴冷。她喊了一声师弟,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回声。
一堆一堆奇形怪状的乱石胡乱摆放着,像是特意为之又像是无意为之,周围空旷无一人,之前永川镇的经历像是给柳若云做了一次演习,这一刻她竟然一点也不害怕,只是眺望四周后发现无路可走。
水面再次颤动了起来,须臾,水中浮现出一条石道,柳若云踏上石道一步一步前行,这条河像是没有尽头,她怎么也走不出去,她正欲回首看向身后之时,一个声音传来,“忘川之河不能回头。”
话音落完,一座桥以风驰电掣之速迅速在她面前架起,弃石道转踏上桥,一阶一阶的石阶仿佛是解开她记忆的路,每前进一步她的头便多疼一分,疼痛让她四肢无力,只得扶着桥边,大口吸着气。
她抬起一只手揉揉额头,一道身影从桥的另一头慢慢地走了过来,停在了她的身边。
女子黑衫长裙加身,裙衫上绣着赤红的蔓珠华沙,栩栩如生。
她气势凛然,目光锐利,捏着柳若云的下巴嫌弃地说:“啧啧,没想到你真对自己下了狠手啊,这般都解不开你的封印。”随后她又扫了一眼柳若云信手一扬道,“回去吧,下次我再来找你。”
柳若云身体腾空,下一秒被丢进了忘川河。
冰凉的河水灌进了柳若云的五官,她猛然扑腾了两下才稳固身形,正想开口谩骂,却发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只是这回也掉进了河里,而景明溪依然掌着灵光为她照明,他眉宇微蹙,十分诧异地说:“师姐,你怎么进水里了?”
柳若云愤恨地拍打着水面说:“我要是说我被人丢进了忘川河,然后就掉进了这河,你信不!”
景明溪怔怔地看着柳若云,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这话。
柳若云摇摇头,“来,拉我一把。”这话论谁听了都不会相信。
景明溪俯下身,将自己的手递到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