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适时开了,林子依和孟长林走了进来,一见老太太这模样,就知道她要做什么,林子依也是气呼呼的,可还是先把木棒拿了过来,递给孟长林。
又对林老太道:“奶奶,您就别去添乱了,县上的领导说了,绝对不会放过那小流氓。”
林老太怒道:“不行,冯家那丫头呢,我要她也倒霉才行!”
林子依无语,其实她也觉得,冯晓霞才是罪魁祸首,可冯晓霞什么也没做,就在旁边推波助澜来着,就算把她带到公安那儿,怕也没法判她什么罪。
林老太年纪大了,真要是去冯家闹腾一场,冯家人死猪不怕开水烫,未必在乎林老太闹腾,林老太的身体可未必经得起折腾。
林子依按捺下心中的火气,好声好气地劝林老太:“娘,你就别去了,维维已经提着棍子去冯家给他家抄家了,你去了,他反倒不好施展。”
林老太在气头上,脚也不软了,耳也不聋了,平时听不见的话这时也听得清清楚楚,听说林子维去了冯家,缓了口气:“维维一个人去,能不能打得过冯大喜啊?”
林子依赶紧给孟长林使眼色:“长林,你快去冯家帮帮维维,可别让他吃亏。”
又小声说:“你过去看着点,别让维维真惹出大事。”
孟长林掂了掂木棒,心说老奶奶这棒子选得还挺合手,嘴里道声好嘞,转身就走。
开玩笑,冯家那个不要脸的死丫头做出这种事,还不许维维惹出大事?
只要维维不把人打死,其它的都好说,他还想给冯家那不要脸的加几棒子呢!
林老太哆哆嗦嗦地坐下,没几分钟又起来去柴堆里摸索:“不行,不是说那流氓牲口家里是公社的大官么,别被他们把人放了,我得去看看,先打断二流子两条腿,我也不怕他爹,就我这把老骨头给他赔命。”
林子依简直无奈了,就您这样的,人家把腿横放您面前,怕是您也打不断呀。
老太太拐着小脚,颤颤巍巍地拎着棒子,林老头和林子依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
“至少我也得打他几棒子,让他知道我们林家还有人呢!”
林家亮进门,抢下了他娘手里的棒子:“娘,咱林家人还多着呢,用不着您亲自去打仗,帝家的铁军已经揍了那小畜牲,那小畜牲家长还要先看伤后调解呢。”
林老太登时炸了:“甚?他干坏事被人打了还有理了,这种牲口打死活该!”
好在她听说小畜牲已经挨了打,心理平衡不少,气哼哼地坐回去,突然又问:“哎,家亮,你刚才说,谁打那畜牲了?”
林家亮“……帝铁军打的,他正好回村碰见,帮了娇娇,揍了邢家的小畜牲。”
林老太不说话了,好半晌,忽然咧着没牙的嘴笑了起来:“哎呀,这是缘份哪!”
老太太笑得欢喜:“帝家那孩子几年没回来了吧,一回来就帮了娇娇,这是咱们两家的缘份哪。”
林家亮疲惫不堪,还带着几分后怕:如果不是帝铁军恰好回来,自家闺女可真就遭了殃。
到那时,就算把邢成杀了,事情也无法挽回了。
说起来,还是他的心肠太软,手段不够狠,没把冯家一家赶出罗布村,才会出这种麻烦。
他疲惫地揉了揉脸,对白如意说道:“娇娇没事吧?”
“铁宁陪着她呢,两人在屋里关着门,谁也不让进去,我听了听,她好象也没哭。”
林家亮松了口气:“幸好铁军去的及时,行了,你先去香久那儿帮忙,高部长一会要留饭。”
白如意有点奇怪:“咋,留饭咋在香久那儿呢?”
林家亮有点不耐烦,但看着妻子有点受了惊吓的样子,又耐着性子解释:“高部长问起香久,说以前两人是认识的,点名要去香久那儿吃饭,你就别管这么多了,捉只鸡过去。”
说着话他又环视四周:“维维呢,还没回来?”
林子依终于插上了话:“维维去冯家了,我打发长林去去压着他点,别闹出大事来。”
林家亮咳了一声:“长林不去还好,他去的话更糟!那小子更不是个省油的灯!”
不过,去就去吧,冯家也该受点教训了。
冯家大门口。
郭翠花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放声哭嚎着。
“你们林家欺负人还有完没完了,就算是队长是万元户,有钱有权也不能随便欺负人啊!”她用力地擤了把鼻涕,随手甩在地上,拍着大腿哭了起来:“我家晓霞还没回来呢,肯定就是你们欺负她,吓得她连家都不敢回来……”
林子维拎着根铁棍子没有下手的地方,冯大喜躲在家里装死,郭翠花坐在大门口耍赖,冯晓霞不见踪影,林子维总不能揍郭翠花一顿吧。
他看着郭翠花擤鼻涕的动作一阵恶寒,往后退了两步,示意孟长林:“姐夫,你把她拉开,让我进去。”抄了冯家。
孟长林退得更远,开玩笑,郭翠花那名声,哪个洁身自好的成年男人敢沾她的边?
孟长林不禁有点后悔,早知道该让林老太来的,至少同为女人的老太太,动起手来不用避讳。
怀着一腔怒火而来的两个男子汉,被一条鼻涕虫女人给阻在冯家的大门外,连院子也进不去。
俊俊等几个民兵连连摇头,人不要脸鬼都害怕,郭翠花这人,纯粹是不要脸了。
“郭翠花,你就别装了,姓邢的已经交待了,就是你家冯晓霞跟邢成在渠边的灌木丛子里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