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樱唇微启,冷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恶行者射出的那枚钱镖,本是对准她胸口飞来,她却既不闪避,也不遮拦,冷笑声中,那枚钱镖飞到她胸前几寸之处,突然一个拐弯,转了方向。
啪嗒!
钱镖深嵌在一棵桃树上,直把上官婉儿看得目瞪口呆,心道:这位姐姐长得天仙似的,难道真的是仙子下凡?要不是有神仙妙法,这钱镖怎的无因而落?
钱镖当然不会无因而落,只是上官婉儿看不出来罢了。
落在恶行者与毒观音这样武学的大行家眼里,却令他们胆战心惊!
原来,这枚钱镖竟是被那少女运气一吹,因而改了方向。她的内功之强,实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比起她刚才那手“飞花摘叶”的功夫,还要厉害得多!
真不知她年纪轻轻,是怎么练出来的?
然而这两大魔头,岂是甘心忍辱之辈!
毒观音娇笑道:“小妹子吹气如兰,让我也来亲近亲近!”
并不见她身形掠起,陡然间脚步一滑,无声无息的便到了那少女跟前,手掌一扬。只听得嗤嗤声响,飞出一蓬银针,从四面八方袭到。
银针体积虽小,但密集如雨,一口气哪能吹得净尽,只要身上中了一根,银针便会循着穴道攻心,是极其邪毒的暗器。毒观音之所以得名,一大半便是因她的透穴神针所致。
银针一发,毒观音同时娇笑道:“小妹子,留神你那吹弹得破的脸儿!”话语故作关心,笑声甚为刺耳,实是有意扰乱那少女的心神。
就在笑声刺耳之中,她突然滑上两步,双掌翻飞,掌力催劲,将那一蓬银针的去势,催得更是急劲无伦。
咻!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毒观音只觉眼睛一花,眼前倏地飞起一片彩虹。
此刻那少女手中已多了一条红绸软带,柳腰俯地,红绸绕身一卷,使得毒观音所发的透穴神针,一根不剩的都插在红绸之上。
毒观音大吃一惊,叫道:“师兄急退!”
就在此时,少女将红绸一振,插在绸带上的银针都反射出来。
毒观音反应得快,飞身掠起三丈多高,银针嗤嗤嗤的从她鞋底射过。
恶行者却没有这样俊巧的轻功,只得将戒刀泼风急舞,尽管如此,却还是被一根透穴神针,射中了他的手臂。
就在这一瞬间,毒观音已亮出长剑,凌空刺下。
红绸翻掷,剑光似练,毒观音忽地一声长啸,剑锋从那少女的头顶上一掠而过。
上官婉儿看得心胆俱寒,却听得那少女轻斥一声,剑光绸影之中,毒观音轻飘飘的落出丈许之外。
原来,就在这闪电之间,两人已交换了几招。在上官婉儿看来,是毒观音的长剑几乎削去了少女的云鬓,实则是那少女的红绸,几乎卷着了毒观音的手腕。
这几招各遭惊险,比对起来,仍是那少女占了上风,迫得毒观音不得不飘身疾闪。
恶行者看出不妙,急忙运功,将那根透穴神针的毒性稍稍阻遏。此针虽然含有剧毒,但一时三刻之内,还未至于发作。
恶行者心想,且与毒观音联手,杀了这少女之后,再向她讨解药不迟。
“找死!”
他大吼一声,抡刀急上。
那少女将绸带一挥,抵挡长刀,却见青光一闪,毒观音的剑招,竟是后发先至。
“好呀,观音肆毒,行者逞凶,我今日且权充个伏魔尊者。”少女淡淡一笑,将红绸翻卷,轻轻松松解开毒观音的剑招。
恶行者看出有便宜可捡,欺身疾进,一刀便斫过来,却突然觉得寒气森森,冷光闪闪。他吃了一惊,急忙缩手。
当!
火花飞溅,虎口酸麻,恶行者定睛一看,那少女手上已多了一柄三尺青锋,拔剑之快,无以形容。
未待毒观音挥剑夹攻,少女已唰的攻出一剑,将恶行者的戒刀削了一个缺口。
幸而有毒观音挡得一挡,恶行者才堪堪的避开了那少女的追风一击,惊魂稍定,暴怒喝道:“把这妖女毙了再说!”外家功夫登峰造极,戒刀抡开,隐隐有风雷之声。
而毒观音则以阴柔飘忽的剑法,配合进攻,登时剑影刀光,纠结一片,有如波涛起伏,威势骇人。
上官婉儿看得暗暗惊心,那少女却是气定神闲,一手挥绸,一手使剑,剑光闪闪,绸带飘飘,矫若游龙,翩若惊鸿,把恶行者与毒观音,都迫得离身数尺之外。
更难得的是,她两手分使两般截然不同的兵器,一柔一刚,却配合得妙到毫巅。
就算是毒观音与恶行者这两个久负盛名的大魔头,也被她奇奥变幻的招数,弄得头晕目眩。
战到分际,那少女盈盈一笑,剑招倏变,绸带翻飞,霎时间寒光四射,剑气如虹,绸带飘飘,漫天红影。
恶行者气喘吁吁,那根透穴神针的毒性渐渐发作,戒刀之势稍缓。
那少女将红绸一卷,顿时使得行者的戒刀脱手而飞。
“走!”
毒观音疾攻数剑,突然回身一掌,在恶行者的背心一拍。恶行者登时如箭离弦,飞出数丈。
上官婉儿正自莫名其妙,只见毒观音也转身疾跑,同时发出一蓬透穴神针。上官婉儿这才明白,毒观音是用巧力先把恶行者送走,这一蓬银针也是掩护他们逃走的。
那少女并不追赶,将红绸一卷,收起毒观音所发的透穴神针,插剑归鞘,昂首纵声大笑,意态豪绝。
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