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婉的曲调儿悠悠扬扬的回响在整个四楼,五个人都没了继续睡的兴致。陈旭有种疲惫到麻木的感觉,是精神上的疲惫。每一楼都给你希望,然后再踩碎它,当你就要放弃的时候,它偏偏又来勾你。
真想就这么睡过去!可是其他人怎么办,他们那么信任他,王格甚至为了他不顾自己的性命。这是可以将后背交托给对方的队友,他不能像对待外面的人那样,将这些人说抛下就抛下。
罢罢罢,就看看这上面到底是何方神圣?他陈旭活到现在还从来没有服输过。
五楼的布置与三四楼大有不同,这里没有楼道,只有一个大大的空旷的房间,里面只有一个戏服装扮的女子甩着水袖,咿咿呀呀的唱着听不懂的戏曲。陈旭虽然抱定了五楼肯定不好闯的打算,但看到一个正常的人他还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咳咳!”陈旭握拳咳嗽了一声,吸引了对方的注意。
那人听到,停下动作,慢慢的转过身来。陈旭再看到那人正面的时候,只感觉自己被一道光击中了。
这是个美人,虽然脸上画着油彩,让人不能很好的看清楚五官,但她就是传给人一种她很美的感觉。陈旭一辈子见过不少的美人,电视上那么多明星加起来都不如她带给他的震撼!
“莫非她就是这儿的主人?”陈旭心想,美好的事物总是能让人心生柔软,放松警惕,这楼里的恐怖氛围似乎都因为这美人的存在而淡化了不少。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那美人开口道:“未知公子有何贵干,婉娘这厢有礼了。”她微微一福,动作优雅,好一幅古典仕女的模样。
“我,嗯咳,我叫陈旭。打扰姑娘了!”陈旭忙道。
那人听罢悠悠开口,仍是缓慢柔和的语调:“说什么打扰,公子也太客气了!”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凳子:“公子,请坐。无须同婉娘客气。”
“多谢,多谢!”陈旭顺着她的意思坐下,这美人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刚开始的震撼过去,这会儿他又反应过来,在这种地方能有什么正常的人。此刻看着这美人面,心中反而生出丝丝凉意。
“姑娘,请问这儿是什么地方?我被困在这里走不出去!”他想了想这姑娘的行事,忙道:“望姑娘指点迷津!”
“呵呵!”这姑娘听罢脸色冷了一下,又立刻恢复到笑眯眯的模样,如果不是陈旭一直注意她的表情恐怕都不能发现。看看吧,果然要来正题了!
“公子说笑了,婉娘也困在这里许久了呢!倒要向公子讨教讨教呢?”
“怎么,你也是被困在这里的?”
“是呀,婉娘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里,然后就出不去了,这楼上楼下都好可怕,幸而公子来了,婉娘这就不怕了!”那婉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立马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的陈旭心口一紧,这样的尤物啊!他的妻子还有王格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一皱眉。
不过,看来这姑娘也像是被这楼困在这里的,但她的样子不像是和他们一个世界似的。
“姑娘也是被困在这里的?正好可以和我们组团儿,不,是和我同行,那个,相互也有个照应!”
“公子说话一向这么逗趣儿啊!”婉娘莞尔一笑,她道:“奴家都心动了呢!”
“姑娘是哪里人?”
“哪里人?”婉娘脸上露出怅惘的表情,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个可得好好想想了。奴家生在西蛮国,长在中原国。”
“西蛮国!中原国!”那是什么地方?陈旭一脸震惊。
“你那是什么表情!”谁知那婉娘突然翻脸大喝。陈旭有一瞬间都被她的阴晴不定给吓到,他能感觉到,这姑娘突然就不耐烦了,那一瞬间似乎有股阴风闪过,让他不敢再大意。
她在吼完,又变回了那个温婉的模样,似乎刚刚发飙的不是她本人。
“奴家以前可是中原国最有名的双喜班儿的台柱呢!”她突然又有了谈性,絮絮叨叨也不管陈旭,自顾自的说起来。“自记事起,奴家就跟着老师傅四处漂泊学艺了,戏班走到哪儿,哪儿就是婉娘的家。”
那一年,奴家才十四岁,跟着戏班儿到了苏州。苏州自古就是人物fēng_liú的地方,那里的景儿美,人也美。戏班子在这里并不算出彩,但好歹衣食无忧。
那一日,奴家在后面练戏,也有一个公子迷了路闯进了戏班子的院子。他也不说话,就站在那里看着奴家,被奴家发现了就说:姑娘呀,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我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呢!
笑话,这里这么多行头,哪里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不过就是想与我搭话罢了。
陈旭:“……”
其实他也不想听这姑娘讲古,管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拖家带口的,还有四口子老弱病残等着呢!但他不敢动,因为这姑娘时不时地冷冷的瞟上一眼,叫他心里发毛。
“你猜那人是谁?”她俏皮的一笑,又接着慢慢说下去。
那人就是奴家的公子啊。他才华横溢,最擅长写那些才子佳人的风月故事。那些日子,他写戏本子,写完了奴家就唱,我俩端的是一对神仙眷侣啊。到了神仙眷侣四个字,她说着就又唱了起来。一唱三叹,拐了好几个弯儿,兜兜转转的挠着陈旭的心头。
可是呀,好景不长,京里来了贵人,那贵人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却阴险狡诈。他,他……婉娘似乎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