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住的地方离这小镇有着不下两个时辰的脚程,一路上老人和林立讲了不少东西。
林立也从老人口中得知,他姓徐,名贵生,村子中的人都称他为徐老头,要不是林立问起,连自己都快忘了自己还有名字叫贵生。
徐老头家中世代都以打渔为生,就住在离这最近的海边,虽常年在外风吹日晒,可收成好的时候,也能存下不少银两。
到了年纪便与渔村中的一位姑娘成了亲,诞有一子,日子过得也算是美好了。
只是好景不长,徐老头的妻子在一次外出打鱼时遇上了海啸,最终葬身于海底。
徐老头被人险险救回一命,在这之后,家中就只剩下了他和儿子二人。
在那之后,徐老头便将他儿子送进了学堂,只希望他能够靠着科考混出个名堂来。
这打渔的日子太苦太累,而且常年都在和海打交道,一个不小心,连命都得搭进去。
渔村中不少人都是葬身于大海之中,徐老头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安稳地过上日子,不用这般四处奔波劳苦。
也好在,徐老头的儿子还算争气,倒也考上了秀才。
在这之后,徐老头的儿子便离开了这渔村,去往别处求学,常年鸟无音信,徐老头只知他在外日子还算不错。
他儿子知道徐老头不识字,便也从未写过书信,也只是时常让人带个口信罢了。
徐老头知道读书花钱,天气一好便出海打渔,争取能在集市上卖出个好价钱,好将那钱邮给自己出门在外的儿子。
“只是这一年前,也不知在外发生了什么,他突然回了家,这之后他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天天往外跑,这手上的钱全部都进了赌/坊。我存下来的钱,哪经得起他这般花费?可他偏偏日日都要进那赌/坊,还总是带着伤回来。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可这半边用处都没有啊!”
徐老头说的泪眼婆娑,用那袖口抹了两把眼。
这里离徐老头口中所说的渔村已是不远,林立已是能模糊地看见一两处影子。
“你方才所说,令郎后来又得了癔症又是怎么回事?”林立问道。
这一路上林立与徐老头一直都在交谈,而陈域却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安静的听林立问出一个个问题。
不等徐老头答,这时的陈域便先开了口,道:“不是癔症。”
林立脚步微顿,疑惑地转头看向陈域,“嗯?不是癔症?”
徐老头这时也停下了赶路的步子,面上露出点惊慌,颤着音道:“那,那该是什么?”
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徐老头的身子有些颤抖,眼神中充满着恐惧。
“令郎的身子骨很健朗,自然不会得什么癔症,只是他的身边有东西一直跟着他罢了。”陈域冷声道。
“东西?是什么东西?”林立疑惑的问道。
而这时,徐老头却是颤着声音,问道:“东,东西?是,是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