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之事与你无关, 若是换做他人也该如此。”林立又是开口解释道。
李令心中愧疚之感越发浓烈,心中想, 师父这一定是安慰自己才说出这些话。
陈域看着李令这可怜兮兮的模样, 道, “刚入春,地上凉, 你师父千辛万苦才将你这腿养好, 今后废了你以为这废的是何人之心?”
林立未言,只是附和的点点脑袋,李令这下也不跪着了, 站起后又是坐在了林立的一侧。
结果那石凳上就像是长了针般刺得李令屁股生疼, 痛苦出声立马便站了起来。
“坐到对面去!”陈域厉声呵斥道, 李令委屈却又不好说什么, 只好坐在了林立的对面。
林立见陈域这小孩子气的脾性,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师父可有何打算?”知道林立不喜,李令自然也不会提起先前之事,不如谈谈今后。
林立喝了口酒后道, “待你成家立业,为师便离开, 去往世间, 寻大道。”
李令:“……”师父,你能摸着良心说嘛?
林立这话, 陈域也不禁面上露出笑意来, 李令倒是先绷不住开口道, “师父,这大道,你确定?”
“你闭嘴,为师憧憬未来,哪用得着你来指点?”林立不满,李令缩了缩脑袋。
白了这不会看脸色的徒儿一眼,但想着现在他瞎都瞎了也便原谅他吧。
揪过李令的袖子,林立刚想搭到脉上,便被陈域先行揪了回来,“你做什么?”
林立满脸疑惑地看了一眼陈域道,“我把个脉啊。”
看着林立这一脸的天真与不解,陈域松了握着林立手腕的手道,“那你快些看看此人还能活多久。”
林立倒是还好,李令心中却苦不堪言,不断地心中暗暗祈求林立能快些把完,毕竟陈域的眼神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师父,你口上留些德吧,久爻不管怎得说也算是你徒孙。”林立劝说道,语气柔和地让人软了心。
哦,当然,这软了心的人并不包括陈域。
陈域开口便道,“我没有这样的徒孙,你说是不是?”
陈域给了李令一个眼神,李令此时当真是有苦不能言,好在林立此时便将手收了回去,道,“你再修养些日子,等筋脉中的毒素全部排出了,这眼睛也便能复明了。只是记着这些日子定要好好静养。”
闻言,李令便拱手谢道,“多谢师父。”
“你我师徒一场,何必言谢,快些回去吧。”说着,林立便反手拉着陈域离开了。
他生怕自己再不走,陈域晚上又该找些稀奇古怪的理由来折磨自己。
“怎得走这般快?不再与你徒儿叙叙旧?”陈域开口问道,林立回过声笑着对陈域道,“师父可是忘了昨日我们还打了个赌?”
林立提起打赌,陈域这才想起来,好在这时辰还算早,到那茶楼也还能赶上见那说书先生一面。
为了速度快些,二人缩地成寸,很快便来到了昨日那茶楼门口。
从茶楼内隐隐传来说书先生的声音,林立笑着便拉着陈域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那说书先生见到来人是林立,点头示意,林立品了口杯中的茶继续听那说书先生说道那些江湖事。
“说那天一门弟子,会四样东西,一为炼丹,二为符篆,三为风水,这四啊便是堪破天意。这夫人最拿手的便是这最后一样——算命。江湖上传言,夫人一卦难求,颇有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架势……”
说书先生说的是头头是道,陈域笑着低语道,“不成想这些年,你在这江湖上还有这般名声?当真是失敬失敬。”
“师父可莫要取笑徒儿了。”林立瞪了一眼面上带笑的陈域,心中却泛起甜意。
脑中又是一转,道,“师父,这说的可是仙人那夫人,又怎会是徒儿的名声?”
终于捉到陈域的露出破绽,林立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的,可陈域又哪是一般人,道,“为师有说过这说的不是你我二人?”
见陈域厚着脸皮不承认,林立心中那个气啊,道,“就是昨日,你说这不过是一江湖传闻,说的又怎会是我们二人!”
“阿墨,做事都得将证据,光听你一面之词,又怎可随意为为师定罪?还是安生听那说书先生讲故事吧。”
林立自知说不过陈域,也不与其计较,道,“那师父可曾记着赌约?”
陈域道,“自然是记着的。”
“既然记得,师父又怎得说自己不曾否认先生讲的是你我二人?”抓住陈域的破绽,林立一刻也不放过,逼得陈域也不禁喝了口茶压压惊。
可面上陈域依旧是那副风淡云轻的模样,听闻林立这般说,陈域反问道,“那徒儿可曾记得我们的赌题为何?”
“那说书先生知不知那酒为何名?”林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心中断定陈域定是又要曲解这赌题了。
心中那个气呀,可却又寻不到出气的法子,只好冷哼一声,听陈域细细解释。
“既然这赌约赌的是那说书先生知不知那酒为何名,那么又怎得说为师否认过呢?阿墨还是好生听听这先生说的究竟是否是你我二人的故事吧。”
林立自然是不会与陈域做过多的计较的,也终于静下心来听那说书先生所述。
从他人口中听闻自己与陈域之事,虽说与事实有些偏差,却也足以让林立回忆了一番。
这些年来自己越发是觉得日子过得平淡无奇,不曾想他们二人却是活成了千万人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