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耳边传来春儿不解的声音:“奴婢不明白这示弱与一会见将军有什么关系?”
“傻春儿,出了这么样的大事,二姨娘必会如疯狗般胡乱咬人,这第一会咬的人定然是我们母女二人,如果我这般柔弱地在父亲面前一站,又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你说父亲还会全然相信二姨娘的话么?”
春儿笑了起来:“还是大小姐聪明。”
唇微微勾了勾,晨兮冷冷一笑:这哪是聪明?再聪明的女人如果不了解男人的心理也是白搭!前世她何其聪明,却栽在了如琳这个光长胸不长脑的女人手里!
这时春儿道:“小姐,穿好了,咱们快去书房吧。”
晨兮摇了摇头:“走吧,去给夫人请安!”
春儿失声道:“咱们不去将军书房么?”
晨兮叹了口气道“:唉,父亲是一家之主他房中之事岂容咱们晚辈窥视的?这事并未传了出来,我们又怎么能急急地去打探?这往好了说是认为我孝顺关心父亲,往坏了说就可能被人说成了我做贼心虚!在无正确消息传话来之前一切照常,只作不知!”
春儿脸一红低道:“确是奴婢思虑过浅了。”
晨兮轻笑,带着春儿往林氏的房中走去。
一路上只见丫环仆从神色匆匆脸色不佳,就算是对她行礼问好也似乎仓促不已。
她十分明智的选择不闻不问,只是点头示意后往林氏的主院走去。
刚到大门口丫环婆子就热情的迎了出来,那情形与几日前已然截然相反了。
走进二门琥珀迎了上来,脸色十分的苍白。
“大小姐。”琥珀有气无力的叫了声,把礼行了。
晨兮淡淡地点了点头,走了几步,猛得回头看到琥珀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眉一皱道:“琥珀姐姐,你愣着作什么?”
琥珀一惊连忙上前两步,强笑道:“昨儿夜里没睡好,眼下有些精神不济了。”
眼冷冷地扫过了她,意味深长道:“睡不好今儿个补睡就行了,可是得当心身体!这身体要是没了怎么也补不过来了!”
琥珀一凛,连忙称是。
晨兮这才慢慢的走向了主屋,一面走一面不动声色道:“琥珀,你可曾读过书?”
“读过些。”
“那你可知道庸人自扰的意思?”
琥珀脚下一顿,看向了晨兮试探道:“小姐这意思是…。”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这庸人自扰就如杞人忧天一个道理,你可明白?再说了天蹋下来还有高人顶着呢,这矮个子她急个什么事?你说这人可笑不可笑?”
琥珀心头一亮只觉身心都松懈下来,看来小姐早就有对策了,这几日小姐的举措是有目共睹的,这药也是小姐着人换的,与她何干?她这般担心受怕的确实如小姐说的毫无道理!于是陪笑道:“听小姐一番话胜读十年书,奴婢这是受教了,顿时敞亮了不少。”
“敞亮了?”
“是的,奴婢已然学了个透彻。”
“那就好。”晨兮柔柔一笑,率先往前走去。
琥珀微微一呆,小姐才十一岁的年纪为何给她一种历尽沧桑的感觉?而且小姐言语犀利时让她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可是刚才一笑间却又让人凭生出许多的亲切感和信服感来!仿佛这世上就没有小姐办不到的事般,倒让她信心百倍了。
林氏见晨兮笑着走了进来,脸上顿时现出了慈爱的笑容,笑道:“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琥珀连忙道:“小姐昨儿个读书学了两个成语,这不正在给奴婢们讲解呢。”
“噢?什么成语也让我听听呢?”
“母亲。”晨兮行了个礼后偎到了林氏的身边,声音软糯道:“也没什么成语,就是昨儿个看到杞人忧天的成语感觉很好笑罢了,那个齐人真真是太可笑了,居然担心天会蹋下来,您说可笑不可笑?”
林氏的笑容微顿,看到晨兮天真无邪的笑容,疼惜的搂住了晨兮,呢喃道:“确实可笑,只是兮儿也要当心身体了,莫要太累心了。”
此话一语双关,听着是交待晨兮不要读书太累了,实际上却是怜惜晨兮这么小就要日日谋算。
晨兮娇笑道:“哪费什么心啊,这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累心的。”
林氏听得又是一阵心疼,眼中一酸,晨兮的话意分明是说她已然把算计成了习惯了。
这话如何不让一个当母亲的心疼如绞,要不是她没有用,怎么会把这么个重担压在晨兮这小小的肩膀上呢?
她忍住了泪,剜了一个汤圆递到了晨兮的唇边,哽咽道:“快吃吧,这是你最爱吃的馅。”
晨兮笑着咬了一口,甜甜一笑道:“母亲喂得果然好吃多了。”
林氏呼吸都觉得疼了,眼中闪着泪花啐道:“贫嘴。”手却又剜了一个递到了晨兮的嘴边:“你要是喜欢天天来母亲这里,母亲天天喂你吃。”
晨兮失笑道:“那传了出去女儿不丢死人了?这十一岁还要母亲喂饭?这大西北里可找不到第二人了。”
林氏任性道:“我自己愿意管他人说什么?”
“咯咯咯…”见林氏终于比以往生动了些,晨兮真心的笑了,腻在了林氏的怀里撒娇道:“那母亲可不能反悔啊。”
“当然。”林氏慈爱的抚着晨兮的头发。
这时林氏的奶娘蒋嬷嬷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到晨兮后微微一愣,才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