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面色冷峻,一双暗含杀气的眼眸环视四周。柳二等人都不敢直视其逼人的目光都低下头去,柳一看了看散落破碎的桌椅还有在一旁揉着自己后背的柳三。
“大哥,实在抱歉。知道你在上面快活,我等并不想打扰你的雅兴。但怎奈这小子宛如磐石,我们兄弟几个都无法撼动他分毫,这不我连我也吃了亏。”六兄弟中最能言巧辩的柳三说道。
眼前这位柳一,本不叫柳一。
他们兄弟六人自幼都是村里无父无母的孤儿,常常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睡在荒野之中。六人自幼相识便结为异性兄弟,在杨柳下结拜。这便以柳为名按生月大小依次排开,六人在留下城内尽是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渐渐的也在江湖上闯出一些名气。六人商量一合计,总是偷鸡摸狗得来的钱银实在太少。倒不如杀人越货来的痛快,几人一合计便强占了城外一处客栈,杀了客栈内一家老小就连厨子伙计都没有留下。几人装模作样的做起了客栈营生,实则暗地里干得是杀人越货的歹毒勾当。
这真是河边一蹲充了龙王,抹点儿锅底灰楞充灶王爷。
但毕竟客栈是三教九流之地,虽说得手了那么机会。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本来意料之中的肥羊却陡然变成了吃人饿狼。
兄妹六人分工明确,柳六坐在客栈门前搔首弄姿勾引往来的客商。遇见那不通情理的也难免要下一番功夫,没有十足定力的还真就过不了这美人关。地处苦寒的漠北哪里见光这等水嫩的妙人,连留下城内最有名的花魁都难有柳六这俏丽的身姿。来往漠北的客商大都是小本营生,去不得城里有名栈竟还有如此身段的女子,本不愿停留但见到此景说什么也要住上一晚。
怎奈还幻想着晚上的绮丽梦幻,一觉睡醒早已成为刀下之鬼。
这六人虽心狠手辣但也知晓细水长流的道理,劫掠来的一部分钱银也都上贡给了留下城主。本就俸禄不多的留下城主见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得来不菲钱银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更何况六人所选目标都是些小客商,大都没能力寻仇。漠北苦寒能不远万里来此处经商的,也都是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赌徒。即就是死了,也怪不得别人。
兴许是天道有轮回,这六名恶人自然也有恶人来磨。
一日,客栈内走进来一位全身上下都躲在黑袍之中的人。漠北夜晚风沙颇大,有此装束的人倒也屡见不鲜。柳二上前套话。毕竟能孤身来漠北的大都有所依仗,如若没有一身过硬本事。想要从漠北安然离开不死也得脱层皮,眼见此人如此古怪,柳二自然不可能打他的主意。说不定就是哪里前来借道的瘟神,还是早早打发为妙。
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还没等柳二话从口出,此人便一脚将其踹飞,当时便昏死了过去。
巨大的响动引来了剩余的五兄妹,见柳二倒地不醒。自持幼时和一位半仙学过一招半式的柳一奋不顾身的此人冲了过去。
但换来的却是黑袍人的一双铁掌。
空气中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柳一胸前一个乌黑的大手印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显然是进气多出气少,活不成了。本来还想过来拼命的兄妹四人眼见如此情形也都寒蝉若禁不敢动弹。
黑袍人一脚踩在柳一的胸口出,缓缓说道。
“从今天起,我便是柳一,也就是你们的大哥。若谁要不服就和他的下场一样。”说罢,脚掌微微用力便震碎了柳一的心脉。柳一到死都不知道眼前之人为何杀他,一双空洞的双眸尽是不甘。
客栈内的惊变外界一概不知,从此黑袍人便代替了柳一,待在二楼整日不出。剩余的兄妹五人也只能早早葬了真正的柳一,在客栈的战战兢兢的苟活着。而这黑袍柳一虽说从不轻易走下二楼,但却有几次例外。
其中一次便是将客栈内一位豆蔻女子强行掳走,随行一干人等尽皆杀死。不知修道的兄妹无人听见其房内传来那名女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个个不寒而栗尤其是柳六。而约莫个把时辰后,黑袍柳一将那名女子草草从二楼扔下。语气冰冷的说了句。
“以后再杀人都将其做成肉包,若是不愿。你等便为肉馅。”
兄妹无人面面相觑,但碍于其狠辣手段也只能如此。刚开始的肉包仅是供黑袍柳一一人食用,但有一日嘴馋的柳四偷偷拿了一个吃掉以后便再也忘不掉那种滋味。甚至于一身力气都增长不少,另外四人知晓后只有柳六坚持不吃剩余四人尽皆以肉包为食。力气也越来越大,往往三四个人都不是柳二的对手。
黑袍柳一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却不阻止。兄弟四人也都打消了逃走念头,只有柳六这几年一直都在逃与不逃中苦思冥想。
随着力气的增长,来往的客商也都遭了殃。以往还能破财免灾,但眼下一个个都成了客栈内这些食人恶鬼的口中食。一年多来都未曾踢到铁板。但今天却遇上了这个袁木头,虽说不是铁板但却比铁板更硬。
黑袍柳一见袁青峰来历不一般,没有贸然动手。而是冷声说道。
“既然没醉,何故在此装模作样。”
袁青峰闻言知晓再装下去也是毫无作用,便起身端坐。拿起那放有神仙引的酒壶,自顾自的到了一碗。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口喝下,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酒嗝。说道。
“好酒。”
黑袍柳一自知这神仙引只对江湖武夫有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