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此刻杀不得袁青峰却也死不了索性便来了个一问三不知,不论谁出言询问她报以的绝对是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和怒意喷涌而出的眸子。就连白头老翁这等修为的人对于眼前这死士也是无可奈何,所说江湖上有搜魂这等说辞可是早已失传。所以众人也只能将南宫穴道封印囚禁在酒肆内,再做打算。
可是南宫心里清楚自己的师傅有的是办法寻到这里,之后再出手击杀那北凉世子。自己这枚有去无回的弃子如今的作用已然了结,一念到此的南宫眉宇间的煞气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是一股股追忆之色。被当做死士培养的她没什么童年可言,自幼便身处于那刀光剑影之中,在尸山血海里求的一线生机。
这等日子如今也算是要到头了,她曾经有些羡慕那些身死道消的同门。虽说可能会陷入无尽的黑暗不能自拔可也总算是脱离了今世这般沉重的枷锁,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用尚能活动自如的头颅透过窗户看向那不大的夜空,就算一墙之隔的靠山城内喧闹依旧可是她还算得到了片刻的宁静。从前以往这宁静的黑夜才是她刀尖舔血的时候,黑夜对于南宫来说没有一丝宁静之意始终充斥着那些临死之人的各种情绪,有不甘,有害怕,有歇斯底里的破空大骂。这便是南宫这些年来黑夜里听到的唯一声音。
不知何时她所见到的黑夜悄然笼罩上一层挥之不去的血腥之色,可是如今任凭她再努力去看这片所谓静夜上的血腥之色早已随风消逝看不见半点踪影。南宫眸子深处的那股嗜杀的疯狂也是一点一点的被这宁静的夜晚蚕食殆尽。
可是这无关整个战事轻重缓急的死士如此这般又能做的了什么,她心中消散一空的杀意甚至不能改变丁点的气运。北境悄然而生的战火早已在天道的推动之下愈演愈烈,按理说北凉王这等天下雄兵本应该势如破竹般将来犯之敌给杀个干净。可是对手总能用诡异的阵法将其凌厉的攻势化为无形。
在没了徐千秋出谋划策之外,单凭一个仲师和那几位谋士的献言总归是差了几分味道。若不是北凉军悍不畏死的士气和纪律严明的军纪想来若是换了别人早已如那溃堤之穴,一泻千里没有半点抵抗之力。
虽说北凉王有心将传回去的战情急报写的是朦朦胧胧,可是大夏天子同样看得出来北境战事的惨厉。毕竟自大夏创立以来就算有战事将其最后总有北凉军一招定乾坤,可是这次的来犯之敌竟能和北凉军鏖战于北境数十日之久且相持不下。这让大夏天子的心真是有些没底。
“陛下,将军!”大夏天子对面一袭白衣的顾长安笑吟吟的抬手落子棋盘上。
这一声将军才让有些出神的大夏天子回过神来定睛看去,只见棋盘之上他所职的黑棋早已所剩无几。那顾长安所职的红棋却还是兵强马壮。那大夏天子见状也只能将手中仅有的几个棋子掷于棋盘之上,重重的叹了口气缓缓出言道。
“朕是又输了。”
顾长安闻言却是淡笑着说道。
“陛下心中有事自然没能全神贯注,我这也算是胜之不武不值一提。”说罢抬手将棋盘上的棋子重新摆放回位置。
这朴素的棋盘之上摆放着更为朴素的棋子,那两个早已被岁月磨得不成样子的楚河汉界。字里行间都透着那股说不尽的沧桑之感,可是这棋盘却被大夏天子视若珍宝就算当初穷困潦倒之时也没有将其典当的打算。可见其对于大夏天子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能有资格和其下棋评弹的人当朝不过一手之数,眼前这白衣顾长安算是一位。两人在这棋盘之上斗智斗勇了十多次大夏天子是输多胜少,其在这棋盘之上似乎看见北境那凄惨无比的战事。多少北凉铁骑就此倒下,多少无辜百姓卷入其中。然而他作为当朝天子却只能在这里下棋品茶论道,这怎能不让他心生那股无力之感。
一袭白衣的顾长安摆好棋盘之后见天子迟迟没有落子,仿佛也是参透了其心思缓缓出言道。
“陛下,这天下气运之说本就是当朝方士杜撰出来的。依我看大夏王朝少说也有百年寿数。”
大夏天子闻言却是出言说道。
“你不必这般宽慰于我,我虽不懂修道可是这存在于天地间的冥冥天道我却也能知晓一二。当初若不是承蒙天道垂青我又怎能和不卓去打那个赌赢来那一半气运。”
顾长安闻言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可名状的狡黠之色,随即出言道。
“陛下既然如此之言想来也只那前朝气运被人一分为二,一半注入大夏王朝。可是那另外一半却又在哪,陛下可知?”
闻言的大夏天子眸子一亮,顾长安之言说的对啊。先前大夏承接前朝的一般气运无疑是沾了董不卓的光,如今那董不卓将这一半气运尽数注入大夏王朝之中。若是能寻来另外那一半想来定然能一举扭转当朝颓势。
一念到此的大夏天子随即出言说道。
“既然顾卿家早有这等妙计,想来已有这一半气运的获取之法。不妨说给朕听听。”
顾长安闻言正襟危坐悄然出言道。
“虽说臣早有打算可是这万事俱备,却欠东风一道。”
“哦?何等东风。只要朕有顾卿家可尽数拿去一用。”
顾长安闻言恭敬抱拳一拜随即出言道。
“这东风不是别人正是如今风头正盛的北凉世子。”
“李墨天的独子?”大夏天子闻言心中疑虑丛生,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