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寒清河面前的正是一脸淡笑之色的破衣老道,眼下平安城被大雪侵袭城内的一个个百姓尽皆裹着厚重的棉衣来抵御严寒。就连寒清河这般文人都个个锦帽貂裘的收拾停当,可是反观面前的破衣老道却依旧是一身补丁遍布的破旧道袍。柴火棒似的手臂让人见了就想起弱不禁风这四个字,可是只有寒清河知晓眼前这老道到底有多大的能耐,那时他一生都不能忘记的场面。
当初寒清河凑足钱银只身一人上皇城赶考,其他那些富家纨绔都是有书童相陪更是甚者是有马车代步。周围书童侍女前呼后拥但寒清河只是孤身一人,他身上这些盘缠只够自己步行走到皇城赶考。一路上的风餐露宿自不必说,饿了就用冷炊饼充饥渴了就寻一处小河止渴。
一路的风餐露宿换来的却是凄凉落榜的苦痛下场,反倒是那些才学不如自己的富家纨绔借家族中的势力悄然通过科举。一朝入朝为官,这等强烈的反差让寒清河愤恨但却又无可奈何。一没门路二没钱的他只能在皇城内乞讨起来,作为文人的那点尊严早就被饥寒交迫的生活给折磨的不成样子。向来心高气傲的他竟和野狗抢吃的这样子看起来是在凄惨无比。
但他也只能把满肚子的仇怨搅和着手中的饭食狠狠咽下但祸不单行的是,他抢食的行为却惹恼了不少乞丐的怨恨。他们找了机会就将寒清河堵在死胡同内,为首一人手拿一把微微生锈的朴刀。满脸的污秽之物也掩盖不住背后的狞笑,向这等乞丐之前的争斗巡防营根本就懒得理会,死一个还是死一双对皇城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然而手无缚鸡之力的寒清河此刻早就吓破了胆,自幼手握笔杆的他哪里见过这等刀剑相逼的狠辣之人。朝廷有刑罚江湖有规矩,这寒清河便是坏了这江湖规矩这才招惹来了杀身之祸。
面对直袭面门的刀剑寒清河能做的就是抱头蹲下,引颈受戮。然而在的耳边却响起了一个苍老而坚毅的声音。
“为何不拔剑一战!”
寒清河只当这是那些嚣张乞丐的叫嚣之语但是紧接着自己的身形就被人推动之后便猛然起身,这倒是把那举刀乞丐给吓了一跳。但是面对这病秧的书生举刀乞丐还是有自信可以斩掉其头颅的,但是他却没想到的是本来懦弱的书生竟脚下一错,一个错身便将其手中微绣朴刀给夺了下来。
就在嚣张乞丐目瞪口呆的刹那,寒清河没有任何犹豫便斩下了他的项上人头。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然而这书生一怒竟也有如此冷冽的手段。
凡事都有领头之人,那些乞丐见状顿时做鸟兽散去不见踪影。根本顾不上那举刀乞丐的无头尸首,毕竟在他们眼中兄弟义气和自身性命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寒清河看见面前的无头尸身顿时吓的丢下手中朴刀,一屁股便坐在地上。
“我....我杀人了。死罪这是死罪,要杀头的要杀头的啊!”
然而就在他惊慌失措之时,面前却出现了一个身穿破旧道袍形似乞丐的老者。一脸淡漠笑意的看着颤抖不已的寒清河,一双苍老枯瘦的手轻轻按在寒清河颤抖的天灵上。
瞬息间,一股股无比精纯的气息顺着寒清河的天灵涌入了他病秧秧的体内。这汹涌的气息如狂暴的山海般涌入了寒清河的七经八脉五脏六腑,这手醍醐灌顶倒是极为凶险若是稍有不慎寒清河的便会受不住这力道周身化为齑粉。
可是破衣老道却是艺高人胆大,竟这么旁若无人的给寒清河醍醐灌顶起来。经脉的鼓胀和周身的麻痒刺痛换来的却是浑身大量的泥污,细闻之下更是让人掩鼻。
做完这一切破衣老道却是一把提起寒清河就往客栈走去,一路上所遇百姓也是尽皆掩鼻笑骂但破衣老道还是如拖小鸡一般给丢在客栈的地上。
不等客栈掌柜出破衣老道便是一锭金子砸去后者顿时眉开眼笑不再语,只能任由破衣老道提着寒清河往天字一号房走去。
“客官,那天字一号房早有人住......”
可是破衣老道却领着浑身恶臭的寒清河推门迈步走了进去,客栈掌柜见状三角眼一瞪悄声道了句。
“得得得,都是爷惹不起惹不起。”
天字一号房内的一干人等尽皆被破衣老道翻手屠之,血流成河的情形并没有让寒清河心生惧意反倒是让他有些兴奋。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些心思,可是感受着丹田气海内的蓬勃的气息。寒清河此刻颇为感激的看着一旁的破衣老道,以他的玲珑心思自然知晓这前因后果。
破衣老道对着寒清河出道。
“不要用这双感激的眸子看着我,我需要的不是这些。”
寒清河似乎听出了话外之音,急忙拜服于地的说道。
“师傅,从今往后你要我眸子里有什么神色。我就有什么神色。”
“师傅?这称呼倒是新鲜。许久都没有听到有人这么叫我了,当年那些人也早就......”破衣老道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追忆之色。
寒清河不知道自己这一拜竟值千金,多少江湖豪侠想要拜在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破衣老道门下但换来的只是一声轻笑。
“你这小子倒是难得的机灵,不像那个木讷后生三番几次暗示之下都不知其中深意。”
“我既然拜我为师,那先前的醍醐灌顶便是第一重礼。”
寒清河一听有些兴奋的说道。
“师傅,难道还有第二重礼。”
破衣老道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