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门派林林总总不下千于,但在赵黄粱的印象里从未听闻有能一拳毙敌的狠人。况且根据探子回报,雷万三是被其正面击中连反抗都没有做到就头颅爆裂而死。这听起来未免有些太过骇人,寻常武夫一拳打死一个手无寸铁的儒生到不稀奇,可想要一拳轰爆儒生的脑袋却是难上加难。而雷万三虽说不是江湖好手但也比手无寸铁的寻常儒生要强上百倍,此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一拳一个的将那些身披甲胄的漠北汉子尽数灭杀,这等身手怎能令他不心惊。
若是此人想要取其项上人头,在坐的一众江湖好手都不是其一手之敌。
“赵将军,不必挂怀。此人手段虽然狠辣异常,但在杀了雷万三之后却没有继续为难城内军士。显然并不是与我等为敌,定是那雷万三眉眼不长冲撞了这位神秘的修道者才遭此大祸。”
赵黄粱心中略微思索一番便知晓其中道理。此人来无影去无踪虽说杀了百二十人的漠北军士但却不露声色的悄悄离开,显然正如其所说并不是与自己为敌。
眼下洛阳城已经攻陷,但据探子回报城内并无大量粮草辎重搜查半日也仅仅在城主府内搜出来少量可供府兵所用的粮食辎重。这与赵黄粱先前所想根本就是判若两然。
“难道是先前走漏了风声,让洛阳城主暗地里将粮草辎重悄悄转移到他处。”可是漠北大军趁夜急行期间不知累死了多少马匹才在赶到了洛阳城附近。按理说那些粮草辎重由马拖行走不了多远,期间所行道路定然会留下深浅不一的车辙印,可洛阳城附近只有来往客商留下的车辙印记。
“那如此说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粮草辎重不在洛阳城中而是另在他处。”一个手拿羽扇长须飘飘的中年儒士缓缓说道。
此人正是赵黄粱的心腹箫风骨,他自北周便跟随在赵黄粱身边为其出谋划策。若不是赵黄粱当初听其李代桃僵之计现在早已是北周旧址里的一抔黄土了,哪里还像现在这样意气风发东山再起。
虽说其在他人眼中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但赵黄粱还是对其颇为敬重。
“箫谋士,你可不要信口开河啊。你这两张嘴上下一挨不知道多少人要人头落地。”一个头戴一枝花油头粉面的年轻后生阴阳怪气的说道。
箫风骨闻言冷哼一声,说道。
“既然西门兄有所高见,眼下何不畅所欲言让我等见识一二。”
这叛军大帐内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处处与自己作对自持甚高的一枝花沈西门。他因练了欢喜庙的内功心法而变得这样非男非女。体内一声阴柔真气得不到调合索性也就任由其发展,只是每到初一十五体内阴柔真气上下窜动,痛苦不已。
沈西门最看不惯像箫风骨这等装作清高的文人儒士,那种骨子里透出的迂腐气息让其每每看见都作呕不已。可他哪有什么高见,无非是看其箫风骨不爽而信口开河罢了。
赵黄粱见状也是头痛不已,虽说明面上在座的几位将自己推上将军之位。但深谙帝王之术的他也知晓这些江湖势力不过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大夏皇朝罢了,一旦共同的敌人被其消灭那么势必二者间会为谁能坐上皇位开始血腥争夺。别说什么钱财身外物,既然登大道求长生颇为艰难那还不如做个快活天子来的潇洒自在。
“两位尽皆都是我的心腹重臣何故为了一件小事争吵不休,既然粮草不在城内想必也在离洛阳城不远的地方。如此多的粮草辎重定然会有军士把守,只要派遣几个腿快机灵的探子四下探查一番便是。”
沈西门闻言冷着一张脸,起身对赵黄粱抱拳说道。
“将军既然有此打算,我便不再多言。”说罢,便走出大帐。
箫风骨见状更是气的面色惨白,怒声说道。
“黄口小儿也想翻天。真是笑话。”
赵黄粱见状也是差人传令下去,四下寻找粮草辎重的藏匿踪迹。
洛阳城内是火光冲天,安坐在马背上的李墨天却是难得有闲情逸致拿出一本书简细细看之,对于不远处传来的喊杀声充耳不闻。大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做派。
仲师见状不由问道。
“王爷,真的不去帮洛阳一把。其中百姓可是无辜的啊。”
李墨天双眼始终没有离开书简,淡淡的说道。
“你我所见的生灵涂炭还少吗,这书简内所言世上众人皆有定数,你我何必去打破这定数。”
仲师闻言默不作声,他知晓李墨天的脾气。这北凉杀神一旦决定的事谁也无法改变。
而当洛阳城内喊杀声渐渐散简随手一扔。整了整所穿甲胄目光灼灼道。
“该去洛口了。”
随即手臂一用力,胯下宝驹嘶鸣一声。身后黑沉沉的北凉军仿佛瞬间被惊醒,李墨天一骑绝尘身后北凉军士也是紧紧跟随。没有发号施令没有摇旗呐喊,北凉军众人知晓,李墨天在哪他们便在哪。
尘土飞扬而过,一众黑色铁骑也踏马而行。
洛口乃是洛阳城存放粮草辎重的地方,常年有禁军护卫。洛阳城主只是每年派遣一些军士协助拱卫罢了,城中兵马甚少才会被漠北叛军轻易攻破。但说到底还是洛阳城主沉迷女色不能自拔,城中大小事务尽皆被其心腹掌握,白白地处富庶之地却不招兵买马整日拿着民脂民膏寻欢作乐。
通往洛口的只有一条路,而其在外观看来并不起眼与寻常小城无异。其内也多多少少的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