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乐你来啦。”若彤姐依旧热情如初地将自己引进那条通往黑暗的甬道,习惯性的在自己完全没入黑暗之后关上入口的木板,我曾经问过她关于这方面的问题:为什么用块板挡住入口,而不是用张布或者椅子遮一遮,她给出的回答是:下面阴气太重,怕外漏。
顺着黑暗甬道来到熟悉的洞穴中,将一块毯子铺在木桌上,自己毫不犹豫地躺上去进入冥想状态。随着自己灵魂的不断稳固,冥想的方式也逐渐变得多样化,哪怕是在教室里其实也可以进行,只不过碍于那里环境的嘈杂,无法做到心外无物,因此不得不来到这个清幽潮湿的洞穴里进行,一方面安静的洞穴便于进入冥想状态,另一方面周围的阴森潮湿正好可以从身体外部对浮躁的内心产生克制作用。
感受着两个灵魂不断交织相融,不断地爬升和盘旋,自己在某个瞬间竟然出现了一丝恍惚。李老师和美术老师得意的面容顿时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那刺耳的争吵、凶狠的眼神以及冰冷的双手分别从自己的各层感官中涌现出来。此时自己的脑海中像是放电影一般又将先前发生的事重播了一遍。
感受到全身上下长出的鸡皮疙瘩以及那深入骨髓的冰寒,不禁有些后怕,幸亏面对的是李老师而非他人,否则定将自己严惩重罚。从走廊上发生的事开始一直回忆到先前进入洞穴的场景,一幕幕都像高清图一样清晰地呈现在自己脑中,这令自己对灵魂的掌控和自我潜意识记忆的认识更上了一个台阶。
接着,自己尝试着将记忆中的时间段向前延伸,回忆今日之前的一些细节,发现模模糊糊能辨别一些,只不过由于时间长度的增加,对精力的消耗也是极大,没过一会自己就“嗯哼”一声,全身无力地摊在桌子上。
跟以往一样,每当自己全身放松警惕或者处于松弛状态的时候,周围的寒气和湿气就会像鲸鱼吸水一般疯狂地侵入自己的体内,占据着那瘦小的身躯。久而久之,自己便从一开始的不适、全身发痒难受,到现在坦然待之,像是一只精疲力尽的幼狮,哪怕知道远处的猎枪正在瞄准着自己,自己即将面临生命危险,但就是因为全身乏力而动弹不得、任人宰割。
不知何时,自己睁开眼睛,自己头顶上方的灯光变得暗淡和分散。而灯光便是由洞穴中央的那个石雕双眸的两颗宝石所发出的,他的光亮程度代表着洞的氧气浓度和对应的相应时间。由于之前被若彤姐调整过,因此现在光由亮转灭就意味着自己今日冥想的时间已过,氧气也即将消耗殆尽,自己需要返回学校继续开始下午的课程。
据我了解,洞穴只要待自己出去之后便会自动进入休眠状态,由洞部天然的造氧功能对洞部氧气的进行供应,而宝石也在那时吸收来自洞穴中的灵气对自己进行补充,以待下一次消耗。虽然若彤姐跟我解释这一现象时称之为洞穴天然形成时所带的能力,但自己事后怎么想怎么觉得玄乎,依然猜测这是她跟李老师所习得的秘术所致,毕竟李老师可是会转命道这类道法的男人。直到后来离开小学的事后,若彤姐才全盘托出。否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洞穴的这一系列强大的功能都来自于开凿洞穴时所安置的一件高科技物品。
当自己回到教室的时候,李老师正站在讲台上宣布一些相关的事宜,自己略带委屈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坐到自己的位子了。李老师见我进来,面带暖意地冲我微微一笑,随即继续他的内容。如果在平时,自己肯定也会傻傻一笑来回应他,可今天却不一样,在一个多小时前他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凶巴巴如同恶人一般。准确说,是自己上一刻见到他时,还是苍白如雪、沉默如冰的样子,若不是他那双冰寒交织的手给自己的印象太深,自己恐怕仍会天真地认为李老师是护着自己的。
他现在对自己的微笑,反而令自己浑身一怔,像是被千蚁附身一般浑身说不出的难受。果然,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的实力不够,还经受不住李老师那看似温柔似水、实则惊动如雷的攻势。
小学的主课就三门,语文、数学和英语,因此每天就像和尚念经般重复着一遍又一遍。枯燥乏味的一天唯有下午放学阶段的绘画课可以解忧,前提是自己热爱它。可自上次的矛盾之后,自己总觉得和张桐老师有一层隔阂,一道天堑无形地立在我们中间,任谁通过都要其掉层皮、断根筋。
老师在讲台上讲的专业知识,自己都如同虚设一般视而不见,不知道自己还在跟他赌气还是因为羞涩而不好意思主动认错,总觉得自己需要一个台阶,才能安全平稳的落地,否则就会磕得头破血流、摔得鼻青脸肿。自己似乎也正是在等这个契机,这个与老师和好的机会。正是如此,每天的绘画课上自己都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在老师要求同学们临摹或是模仿黑板上的画作时,暗自双手合十,以虔诚的姿态祈祷双方和解这一机会的降临。
虽然每天都是无果而终,甚至到最后自己都觉得有些虚无,但自己仍是傻傻地坚持着。可能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如一张纯白的稿纸,上面没有任何的污迹与划痕,洁净似的白云。因此,一旦有一道印记留在上面,都会像艺术家们设计雕像时那样,将一条条纹路深深地刻在上面,久久不散。
直到有一天,自己预感特别强烈,认为今日必有吉兆降临。待到绘画课结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