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路上哼着小曲,虽然听不出唱的是什么,但总感觉莫名的熟悉。
“父亲,你难道就不想问什么吗?”我说。
“那你想我问什么呀,是问擎天都找你聊了些什么,还是问为什么莫名其妙坐在地上?”他一脸微笑地看着我说道。
“什么?您都知道了?”擎天爷爷不是说过我们之间发生的事父亲是不会知道的嘛,怎么现在给我一种全在他掌握之中似的。
“行了,别在那瞎猜了,其实你父亲我也是启灵界的一员,知道了吗?”他平淡地对我说道。
“什么?”
“不用这么大惊小怪,转命仪式在我们家族可以说是代代相传的,所以说作为咱家未来的继承人,你当然也会被要求进行仪式啦。把你那张大的小嘴收起来,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些事都是你的宿命。”他一边走着,一边看着手表。
本以为自己已经甩开了他们给自己下的套,可没想到绕来绕去还是自己屁颠屁颠地走了回来,好似一只愚蠢至极的小鱼,偏偏喜欢往锋利的刺上钻,最终被卡在了上来还浑然不知。
“那这么说的话,父亲年轻时也经历过这祭天大典?”我问。
“是啊,跟你一样是在最高层接受的擎天老爷爷的传承。”
“”原来之前所谓的“为了自己”根本就是不存在,自己只不过是这个时代下家族需要培养的继承人,所以才会将所有的在自己看来极其珍贵的资源一股脑地往自己身上倾泻。要是我不是出生在这个家族,那或许就不会有这些变故了。
“父亲,要是我不是家族继承人的话,您还会将这些资源倾泻给我吗?”我好奇地问道。
“当然不会啦,我为什么要在一个常人身上花这么多心力,这不是吃力不讨好嘛。”他冷笑着,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小雅,现在的你是本来的你在跟我说话吗?”沉默片刻后,他突然严肃地对我说道。
“嗯。”我扭扭捏捏地应道,他也心不在焉似的回了句。
“哦。”
在此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我跟父亲都没有再进行任何形式上的交流,直到出了启灵界,回到了那个原先的隧道出口,车内的寂静才被打破。首先开口的是父亲。
“想吃点什么?既然回来了我就好好请你吃一顿犒劳犒劳你。”
“父亲就不问问我在擎天老爷爷那里获得了什么,收货大不大吗?”我有心地问。
“获得什么,收获大不大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因为在家族的发展史中,来到启灵界参加祭天大典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没有谁会过多的在乎过程如何,结果是你被擎天选中,这就足够了。”他却无心地答,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一些听上去像菜肴的名字。
“可是我在乎啊。”我嘀咕道。
也不知道是因为父亲听到了我的低声埋怨,还是因为此时自己的对话触及了他的逆鳞,原本一脸祥和的他顿时拉下脸,凶巴巴地看着我,没有说一句话。这种怪异的气氛足足持续了半分钟之久,直到太阳照得他眼睛有些难受才将目光离开我的身上。
望着远处不断一晃而过的风景,我知道祭天大典之后,自己将会回到以前那样地狱般的生活,不会再有出头之日,而父亲的好脸色也会随着大典的落幕而逐渐变回原样。自己终将难逃被那双锋利的眼神审判的命运。
刚回到家没多久,就从毕爷爷那得知全国大赛将于三日后召开,届时会有数十名通过初赛筛选的同龄人跟我同台竞技,虽然说他们绝大多是自己不会放在眼里,但还是被爷爷告诫不能掉以轻心,并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小心阴沟里翻船。爷爷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这一点从我抵达市文化馆参赛的当天就能看出来。
市文化馆离我家的距离不算近,足足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当我抵达大厅的时候,这里已经挤满了跟我同龄的同学们,可离比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就在我还在想该如何打发剩下无聊的时光的时候,这时突然冲出一个男生,在他之后紧随着另一个男生,他们两人莫名地在大厅里上演了一场追逐战。
出于好奇的我当然是跟着一群人往他们那边靠近,可没趣的是,当我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一处容身的地方,可他们的“表演”已经结束了,而后面的那个追人的男生跟我对视的时候,我竟然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使我冷眼不得不回避他的目光。
可是每当自己回想起他那震惊中带着一丝痴迷的眼神,我就会觉得有些害羞,这可是自己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行,我一定要好好弄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
好不容易等到可以上楼了,却又被堵在会场门口,说不出的郁闷。不过令我感到有些好奇的是,竟然会有跟自己画作一样有实力靠在离会场大门最近的存在,我有些吃惊地走上前,看着那有些模糊的海报,真搞不懂是那个摄影师,竟然把参赛选手拍的这么糊,简直太不负责任了。
可当我仔细看去时,又有点熟悉,旁边嘈杂的声音就好似蚊子不停地在耳边嗡嗡直叫,让人心烦意乱不说,更重要的是那群自认为自己作品优秀的幼稚儿,竟然还在那互吹、相互比较,让在一旁默默听着他们互侃的自己有些哭笑不得。
就在这时,我感受到背后有一道目光正注视着自己这个方向,竟然还有人敢这么直视本小姐,真是胆子够大的。我转过身,对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