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京源转移视线,望向庄少同,此时庄少同的脸se也是极为难看,但他并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着,等一个答案,或者,看一个笑话。
笑话?
谁才是那个笑话?
付京源今ri前来鸿雁楼赴宴,完完全全被压的抬不起头,这个包厢里的四个人,除了他之外,哪一个不是胜券在握,唯有他一个劲的陪着小心,他不是笑话,谁是笑话?
可没有人生来就是笑话。
咬了咬牙,付京源说道:“秦少,我要一个保证。”
“我可以保证所有。”秦阳说道。
“我知道了。”付京源点点头,话不用说太多,在这一刻,他已经打定主意将付家绑在秦阳这艘大船上。
或许这个决定他今后可能会后悔,但在今ri,他绝对不会后悔。
付京源一步一步走向秦阳,从他手里接过手枪,枪口对准秦钟愈的脑门,说道:“我现在要杀你,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秦钟愈万万没想到付京源会如此大胆,真的试图杀他,眼皮子重重一跳,颇有些不可思议的凝视着付京源,缓缓说道:“付京源,你不是一个没有思考能力的人,莫要被人蒙蔽了理智,当棋子利用了才好。”
付京源说道:“我不需要你教我怎么为人处世,你没那个资格。”
秦钟愈说道:“有些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就算我死了,杭州,也绝然不是付家的杭州。”
“我知道。”付京源点头承认。
“但你还是要杀我,对不对?”秦钟愈问道。
“没错。”付京源的声音并不高,但语气极为坚定。
“你想过杀了之后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吗?难道你想让付家跟着你陪葬。”秦钟愈说道。
“你觉得我还有选择吗?”付京源反问。
秦钟愈沉默了。
的确,付京源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不管是他,还是庄少同,都没有放过付京源的可能,付京源要想夹缝求生,一味的忍气吞声只会让自己败的更快,放手一搏,反而有可能搏出一个远大前程。
更何况,付京源已经中了一枪,中枪的滋味,他比在场的另外三个人谁都要明白,是以,他不缺乏孤注一掷的勇气,缺的只是一棵可以乘凉的大树。
秦阳愿意为付家遮风挡雨,付京源等若是没了后顾之忧,拿他开刀,便是成了顺理成章之事。
秦钟愈心里暗叹一口气,枉费他一直都认为自己算无遗策,却是没有想到,算计的再多,有时候远远不如手里有枪来的实用。
在这之前,他一直都认为付京源这人xing子偏软,难成大器,但兔子被逼急了,也有咬人的时候。
付京源这只被逼急的兔子,现在要张口咬人了,看来,还要一口将人咬死。
心底猛然大乱,秦钟愈语无伦次的说道:“付京源,如果你愿意就此放下枪,我敢保证,以后秦家和付家井水不犯河水。”
“没用的,来不及了。”付京源摇头说道。
“不,还没到那种地步,我可以付出任何你想要的代价,只要你就此罢手。”秦钟愈紧接着说道。
“我要你的命,你给吗?”付京源一脸认真的问道。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这些年来,付家和秦家,玩的就是这样的游戏。
承诺和保证,在绝对的利益面前,不过只是一句屁话,什么效用都没有。
如果付京源连这一点都不明白的话,也活该他这些年来,一直被秦钟愈压制的死死的。
尽管对秦钟愈下手,这样的决定做起来很难,但他有义无反顾孤注一掷的决心。
这些年来,付家虽然号称是杭州第二大家族,但实则一直都生存在秦家的yin影之中,被这座大山,压迫的喘不过气来,不仅是商业方面倍感打压,就连前段时间他儿子遭遇了车祸,明明知道始作俑者是谁,却偏偏没办法真正撕破脸皮。
但既然那层脸皮早已不存在,为何,就不能干脆彻底一点,彻底撕开?
杀了秦钟愈,一举打乱杭州的格局,要么付家上位,要么付家为此陪葬,两个结果,再差,也查不到哪里去。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杀我了?”秦钟愈眼睛悄然闭上,叹了口气。
“是的,你该死。”付京源坚定的说道。
“那你开枪。”秦钟愈说道。
“且慢……”庄少同意识到情况不对,急忙出声阻止,可惜来不及了,兰字号包厢,响起了第二枪。
鲜血从秦钟愈的脑门迸she而出,染红了庄少同一脸,庄少同脸se遽然惨变,反手一抹脸,狰狞的如同一头愤怒的狮子。
“秦阳,你既然要杀他,为何不自己杀?而要假手于人!”庄少同愤怒的道。
“我只是在帮付总做一个决定罢了。”秦阳淡淡的道。
庄少同心里猛寒,情知眼前这个少年人的恐怖之处,杀一人收一人,伤一人,各种手段,运用的驾轻就熟。
杀的是秦钟愈,收的是付京源,伤的是他庄少同。
这一场鸿门宴,悄无声息间,变成了秦阳一个人的独角戏,他们这三个人,无论何等身份何等地位,都不过是这场戏中的龙套。
这就是他今ri明知是个陷阱,也依旧会来赴约的缘故吗?
好深的心机,好狠的算计,好毒的手段!
庄少同不知为何,竟是有些后怕,他在想,若是秦阳不是让付京源杀掉秦钟愈,而是杀他的话,他该作何反应?
是垂死挣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