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见状,幽幽一叹“人死如灯灭。人死后,连句辩驳的话都不能说了,只能任凭污水泼在自己身上。而洗清你母亲身上的污水,只有靠你了。”
贾琏冷静了许多,静静地看着邢氏,等候邢氏的下文。
邢氏本不是善于言辞的人,不然也不至于一进荣府便闹了不大不小的笑话。但是这不代表她脑子不好使。见贾琏就是不说话,邢氏只好硬着头皮将自己要说的话给继续下去“琏儿,你是你母亲洗清污水唯一的希望,也是我以后生活的依仗,你要有成算,我们是一体的。”
贾琏冷笑“你可以生个自己的孩子。”
邢氏尴尬,她以前确实是这么想,但是现实教她做了人。她缓缓说道“是。我还年轻,我以后可能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但是你觉得你二婶子会给我生孩子的机会只怕我敢生,她就敢让我死。她们王家的女人,有什么不敢的”
贾琏后还是暂时与邢氏达成了初步的攻守同盟,因为共同的利益。而与贾琏一翻谈话下来,邢氏加担心,因为贾琏对于“咱们荣府出身,哪里需要像那些寒门子弟那样刻苦读书不用读书一样富贵一生。勋贵子弟当一结交人脉处理庶务为要。”这种见鬼的思想有七八分信了。邢氏不得不多费唇舌与贾琏重洗脑,一翻唇舌废下来,反而不如一句“既然她这么对你说,那么你二叔一家又为何那样死逼着珠哥儿上进”
贾琏不说话了。他读书也读不过贾珠,所以这种言论一出来,他不由地信了,原因无他,不过为自己在学习上的失败找借口。
邢氏继说道“琏儿,我也不是逼你读书上进,你现在还在长身体,自然以身体为重。既然你二叔想逼珠哥儿成为才子,你不如做一个文武双全给他们看,打他们脸”
贾琏对于这个想法有些心动,没办法,在学堂里,他总是被珠哥儿吊打的那个。
习武的师父是老太太给找的。贾家军功出身,对于贾琏想习武,老太太虽然不看好,但是自己的孙子,而贾琏习武也可以说是祖父遗风,老太太便遂了贾琏的心意。从此以后,贾琏也不着急着读书,而是读书与习武东一棒子,西一榔头地跌跌撞撞地学着。王夫人看着贾琏自己折腾自己,私下里没少嘲讽贾琏一事无成。转过身又去嘱咐珠哥儿要努力学习,逼着他学习又去贾母那里,将贾珠的功课好生夸一顿,顺便将贾琏的功课也说一遍。她不会直接说贾琏不好,只摆事实。时间久了,贾母自然觉得贾赦一房烂泥扶不上墙,对大房加不喜了。
贾琏学习无成,邢氏自己也没养过孩子,不知道怎么教,但是邢氏总是鼓励他,总是在他想放弃的时候给他一剂强心剂,就这样磕磕绊绊地,贾琏才渐渐开窍,入了门,学习进度渐渐了起来。
第二步,将迎春接过来自己教养。迎春本是在贾母身边养着的,只是贾母身边有个受宠的元春,小小的迎春便成了小透明。此时的邢氏已经不是刚刚入府的邢氏,她等着奶妈犯了个错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迎春抱到大房,自己养了起来。贾母看在自己身边还有个元春的份上,到底没有和邢氏计较,只是没有少在私底下骂邢氏是个混人。
邢氏为大房做了那么多,贾赦又不是龙虾,他看得见,也铭感于心。也许是被母亲伤透了心,也许是觉得在荣府待得没意思,也许是看透了厌烦了,也许是贾琏的奋起让他看到了希望,贾赦向贾母提出了分家,自己只带着她祖母与张氏的嫁妆,出府单过。
贾母自然不肯,并拒绝见贾赦。贾赦跪了一夜,然后才得见贾母一面,与贾母密谈了半夜,两人都不是太好的样子,事情没了个结果。
就在众人觉得事情不了了之的时候,贾母终于同意分家了,条件就是贾赦提出的那样,贾赦带着他祖母的嫁妆和张氏的嫁妆在自己的别院里单过,他们另立一宗。
邢氏在初知道贾赦的打算时,她是拒绝的。要是分家了,那她这一年多来憋的气,岂不是找不到撒的地方她还等着琏儿比珠哥儿有出息,然后狠狠地打王夫人的脸,然后琏儿继承了荣府,她好风风光光地当个老封君呢。
就好比炼狱级的开篇,眼看着就要有通关的希望的时候,系统告诉你,副本结束,真的是,好气啊可是听到贾赦说的,以及看到贾母的偏心兄弟之间为了财产翻脸,母子之间连母子情分也没有的时候,她十分灰心丧气。有的时候不知道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可是,钱,她所欲也,权力,亦她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她只好嘤嘤嘤也
分家事宜做完,贾元春入宫选秀。两家人的日字眼看着就要天差地别,扬州来了消息,贾敏生下了双生子。
贾赦记得张氏生前与贾敏合得来,便叫贾琏带上了厚礼,顺便书信一封,将近的贾府风波告诉贾敏。贾赦只是兄妹之间来往的情分,万万没想到,荣府那里来了个大地震。
贾政要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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