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一口气奔出十里左右,再看时都快要离开景陵城到城门处了。她顿了顿神,折身往回走。
一折身,正好看到后面一直跟着她的李全。
阮绵绵蹙眉,冷眼望着他:“为何一路跟着本宫?”
李全垂着头,神色小心翼翼:“娘娘,现在还有边塞国的人在景陵城中,您一人,比较危险。”
阮绵绵嗤声一笑,望着李全问:“那你能老老实实告诉本宫,你是受何人指使?”
李全一顿,直直跪了下去:“娘娘,奴才是与陈公公接头的人,并不知道上面的主子是谁。不过”
“不过你却知道,成老大口中的婉红,到底是谁?”阮绵绵冷冷道。
李全忙道:“回娘娘,奴才确实知道。而且,奴才能带娘娘去找婉红。婉红是宫里的宫女,她能直接见到成老大口中的主子。”
婉红?
她一路跃来并不是什么都没想,当时毫不犹豫直接取了成老大性命,并不是为了救李全非杀不可。当时可以不杀成老大,可是成老大那样的人,她不愿留着。
既然知道了有一个叫做婉红的女子,她便没有必要再留着那个人到处的爪子。
“走吧!”阮绵绵冷冷道。
李全一愣,眼珠一转,连忙起身,快速向皇城那边走。
两人刚到景陵城中心,远远的便看到城内各种骚动。甚至连同尚未离开的边塞国使者行宫外,都亮起了宫灯。
阮绵绵蹙眉,李全疑惑地看着她:“娘娘要不要先回宫见见皇上?”
“去见婉红!”阮绵绵冷声道。
李全一愣,却不敢有半分违背连忙道:“是,娘娘!”
避开那些禁卫军,阮绵绵和李全直接到了皇城之下。她不想被人认出来,所以经过一家别院时,换了一套男装。
到了皇城门口,阮绵绵冷声道:“告诉本宫,婉红是哪个宫的宫女?”
李全一顿,忙道:“娘娘,据奴才所知,这个婉红姑娘,非常警惕。每次和成老大见面,也都是到处打点之后,才会出来。”
阮绵绵斜睨了他一眼,李全这才连忙住嘴:“回娘娘,奴才曾经听成老大提起过,婉红以前是华清宫的宫女。”
华清宫,顾青儿?
不再看李全,阮绵绵看了一眼皇城城门口明显增多的禁卫军,轻盈一跃,眨眼间到了高高的墙垣之上。
李全看着她轻盈宛如飞燕的身姿,不由呐呐地长开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消失在皇城墙头的女子,怔怔发呆。
“那边,什么人?”忽然,守在城门口的侍卫,大声向李全这边喊道。
李全一惊,连忙往后折了回去。
他没有皇后娘娘那样厉害的轻功,借着城墙跃上墙头,直接进入皇宫。可是娘娘在宫中那样寻找婉红,想必定不容易。
李全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阮绵绵进宫之后直奔华清宫,自顾青儿死后,华清宫几乎成为了一个被人遗忘的宫殿。
宫中事情,她一向并不太在意。这会儿想要找一个人,并不是不难。可是刚经过陈泊的恩将仇报,哪怕李全一路上并无害她之心,可防人之心不可无。
到了华清宫后,阮绵绵找到宫女居住的屋舍。因为是深夜,整个屋舍漆黑一片。
隐隐约约看见一处亮光,阮绵绵快速跃了过去,身影一闪,已经到了屋顶之上。
不一会儿,屋顶之下的房间拉开了门。有宫女裹着厚厚的大衣,手里拧着一盏灯,从里面走了出来。哆哆嗦嗦着,向不远处的茅房走去。
看了一眼宫女拉紧的房间,阮绵绵直接跟了过去。在宫女还没有到茅房时,拦住了她。
“告诉我,婉红是谁!”
宫女被吓得六神无主,哆嗦着身子结结巴巴道:“奴……奴婢不知。”
“不知?”手上微微用力,阮绵绵冷然地看着宫女。
宫女吓得双膝发软,直接跪了下去:“求……求侠女饶命啊!奴……奴婢真的不知。”
“那谁知道?”刻意将嗓音变得粗沉,阮绵绵冷冷盯着她。
宫女结结巴巴道:“彩……彩月姐姐知道,奴……奴婢是新来的,不知道这边的事。”
“带我去见彩月!”封住宫女的哑穴,阮绵绵拧着她回到了屋舍。
彩月就住在她隔壁房间,半夜里听到敲门声,迷迷糊糊爬了起来:“谁啊?”
宫女颤颤抖抖地道:“彩月姐姐,是……是我宁儿。”
彩月有些不耐烦,不满地道:“大晚上的不睡觉,起来干嘛?”
“彩月姐姐,宁儿夜起不小心摔了一跤,痛得厉害,知道彩月姐姐你这边有金疮药,求……求彩月姐姐了。”
房间的门打开了,叫做彩月的宫女不满地看着宁儿:“你说你,让你晚上不要吃那么多,非的要吃。也不知多久没有吃过肉的,真是的!”
彩月一边抱怨一边走了回去,宁儿忙跟了进去。趁着彩月不注意,阮绵绵顺手点了宁儿的睡穴,一只手扣住了彩月的咽喉。
“告诉我,婉红住在哪个房间?”
彩月被吓得不轻,张口想要大叫,却根本叫不出声:“若再敢挣扎,我不介意现在就要了你命!”
彩月连忙摇头,同时也停住了挣扎:“你……彩月已经连续病了一个月了,太医说病情很奇怪,隔离出去了,并……并不住在这边。”
“住在哪里?”
“住……住在明清宫那边西苑的一个小院里,之前青妃被打入天……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