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在做梦,这个阮绵绵醒来后意识到的第一件事情。发

什么都没有注意到,眼睛直直地盯着身侧酣睡的男子怔怔出神。

她想要去触碰他精致无双的面颊,可是害怕轻轻一碰,他会变成漫天飞花在她眼前消散。

每天几乎只休息一个时辰,可是那一个时辰,她几乎每时每刻都梦到他。但是每次只要轻轻触碰,醒来时外面天色微微亮,等待她的是狠辣冷酷的训练。

她不怕痛,也不怕苦。

能够习武她求之不得,但是想到喜赜利用她去对付凤九幽,她心中尽是怒火,可是就她的情况,根本无可奈何。

她期待着见到他,却又害怕见到他。

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她的脸颊还浮肿着,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种臃肿华丽的猪。

这样子的她,怎么敢出现在他面前。

不担心他会嫌弃她,却担心他看到她现在的情况心疼难过。

轻轻抚了抚自己的面颊,这会儿脸颊已经算正常,但是脸上因为服用黑衣男子的药,这会儿脸上的皮又开始脱落。

一层层的,哪怕是她已经习惯,摸起来还是觉得肉麻心惊。

今天已经是第二十九天,明天她再去那边找黑衣男子拿一次药,再等他还在调配的药物调配出来,应该就会好起来。

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比往日梦中憔悴了很多,下巴上有着青青的胡茬,眼窝深深陷了下去,头发有些散乱,尽管这样的风尘仆仆,却依旧掩不住他的风华气度。

阮绵绵抿了抿唇,直直地盯着他,不敢眨眼,也不敢触碰。

凤九幽一醒来便对上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眸子里水光氤氲,那张面颊还有些浮肿,不过不难看出五官的精致,这会儿正怔怔地盯着他,神色恍惚。

心头一个激灵,凤九幽一动,准备将她搂入怀中。

“别,你别动!”阮绵绵大惊。

他不能动,他一动,她连梦里都不能见到他了。

紧张地看着对面的凤九幽,阮绵绵不敢眨眼,紧紧地咬着嘴唇,小手握成了拳头,再看一会儿,再看一会儿。

因为紧张和担心,她浑身紧绷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因为刚才那一声大喊和抬手,她肩上手上的伤口,这会儿又开始缓缓渗出细细密密的鲜血。

注意到她伤口出血,凤九幽连忙道:“梧爱。”

阮绵绵却猛然后退,望着她,眼底神色惊恐:“不,你别动,你不要过来!”

他要是移过来,一触碰到她,他就消失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清楚地记得昏迷前的一切,这会儿她正在梦中,在梦中见到他。

她掉下了悬崖,靠着一颗大树准备求生,却没有想到那树是假象,那悬崖石壁也是假的。不仅仅是在悬崖口安排了人,竟然在悬崖石壁中做了手脚。

喜赜不会让她死,但会狠狠给她一个教训,阮绵绵不想这个梦破碎,不想醒来的时候,看到喜赜那张阴柔讨厌的脸。

凤九幽看着她惊慌恐惧的神色,一动也不敢动。身子斜侧着,一手伸了出去,正要触碰到她的右肩,因为阮绵绵的话,因为她惊恐的神色,却僵硬了下来。

她,果然是不记得他了。

虽然于清已经说过,可是他还抱着希望。如今看着她惊恐抗拒的神色,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刀,生生地疼。

勉强笑了笑,他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说:“梧爱,是我,我是九幽。”

身体在微微颤抖,阮绵绵直直地盯着他,她自然知道他是九幽。每天晚上,她从噩梦中惊醒,他都会搂着她,这样温柔地跟她说话,安慰她。

她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却又担心眼泪迷离了眼睛,遮住了她的视线,让她错过了面前的他。

抬手快速擦去脸上的泪水,右肩的伤口又扯开了几分。像是一点儿都不疼,阮绵绵努力笑着说:“你就那里,别动。”

眼底划过一丝疑惑,凤九幽有些摸不准,她到底怎么了?

但是看着她手臂上缓缓渗出的血丝,眉心一蹙,这样子下去,她那只手会废掉。

再不管她是否害怕他,凤九幽长臂一伸,绕过她的肩头,准备将她揽入怀中。

阮绵绵却下意识后退,后面是一堵墙,而她身上有伤,身子一个踉跄,直接跌入了凤九幽的怀里。

眼底露出惊恐的神色,阮绵绵大声喊道:“不要!”

凤九幽快速点住她的昏穴,于清从外面跑了进来:“皇上。”

面色阴沉地看了于清一眼,凤九幽道:“将伤药都拿过来。”

于清点头,快速转身。不一会儿,拿着伤药快步走了进来。

看了皇上一眼,于清道:“皇上,让微臣给皇后把脉看看。”

凤九幽点头,一边仔细着不要碰到阮绵绵身上肩上手臂上的伤口,一边示意于清把脉。

于清一直皱着没看头,眼底疑惑重重。

好半响他收回手,望着皇上道:“皇上,皇后娘娘脉相有些混乱,但是并不严重。”

凤九幽眉头紧蹙:“她的神色,有些奇怪。”

于清想着刚才听到的那一声惊呼,眉头皱了起来:“微臣一定竭尽所能,替皇后娘娘找出解药。”

替阮绵绵换好伤药,盖好了被子,凤九幽问于清:“让人给凤长兮飞鸽传书,让他到莫月城来一趟。”

于清眼睛一亮,有神医在,皇后身上的药物,一定有解。他的医术虽然很好,可是到底比不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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