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笙不在,还有知了喧吵她的夏天,还有长安哥哥成全她的无理取闹。
尽管过了几年仍旧碌碌无为,她却从来没有放弃自己的信仰。即使所有人都怀疑她思念过度精神失常,她还有一群神经兮兮的表兄弟无条件的陪着她发疯打闹。
九岁那年,隔壁省某某山有一场流星雨,长歌老激动,怂恿了几个老表,拿了几百块钱,兴冲冲的去了。
然而,还没到车站就被舅姥爷给拦下了!
计划以失败告终,却以舅姥爷的资助及带路走向了另一个高峰。
但你肯定想不到,那天零零散散的飘过几颗流星之后便下起了雷阵雨!
焦,还是外焦里嫩的那种,长歌的小幻想破灭了。
回家之后长歌安分了许多,但梦里神婆的眼神犀利,似乎在痛斥她不思进取。长歌揉了揉自己的脑壳,这神婆老爱敲脑门,没的高见。
长歌十岁生日那晚,神婆还在梦里千叮咛万嘱咐,可惜她还是管不住她的拐杖,一下子敲碎了她整个梦境,不复存在的。
十岁那年,长安哥哥已经读高中了,还是市里的重点高中,一个月才回家一次。
长歌已经习惯一个人放学,舅姥爷几次三番的拒绝学校的提拔之后,顶不住压力,也去了哥哥的高中任教,给长歌请了一个保姆。
六一儿童节那天放学挺早的,长歌如同往日一样回家,吃饱饭后,自己一个人到楼下散步。
周围都是认识的人,长歌倒不会害怕,她想去广场哪里看老奶奶跳舞,她喜欢热闹。
那天月亮很圆很大又很亮,甚至可以看清天空的云朵。因为哥哥明天会回来,所以保姆今天回家了。长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觉得该回去睡觉了,就沿着熟悉的路往回走。
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长歌没有带伞,只好拼命的往回跑。跑着跑着天空突然划过一道亮色,即使大雨滂沱,她依然可以清晰的透过雨幕看见它。长歌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愣了几秒,似乎看见了神奇,似乎在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只要得到她,就可以得到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长歌脑中一直盘旋着一句话:来取回属于你的东西吧!
“好的,老子来了!”长歌碎碎念。
那一瞬间她似乎跟自己的年纪格格不入,嘴角挂着不可一世的自信,脚底似乎沾了神力,奔跑的速度带着原始的渴望。
她看见了,就在马路的中间。她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完全忽视了四周的喇叭声,不顾及自己生死的创造着别人惊慌失措。
也许是她晃神,四周突然变得很不一样,她的脚步渐渐的慢了下来,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个带着无法抗拒之魔力的古铜戒指。
就在她伸手捡起的那一刹那,嘭的一声,她的身体突然变得很轻很轻,似乎可以无休无止的在空中飘荡,游啊游,晃啊晃。
然而很快她便感受到了疼痛,那清晰的触感,那不偏不倚的脑门的沉重一击,她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神婆给诅咒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耳边是嗖嗖的风声,天空的月色依旧很美,她闻到了一股清香。
“你是谁?”她只看见了那两截银色的胡子,说话却用尽了毕生力气。好像到了最后一秒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刚刚被车撞了!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
“别废话,说人话!”长歌这暴脾气一上来,跟回光返照似的。
“不好意思,我不是人!”
长歌脑袋一沉,不知所云!
“你怎么挑这么个地方!”老婆子敲了敲一身银衣的老头子,恨铁不成钢啊!
“不好意思,测算失误!”银衣老头头也不回。
“唉,你带她去那?”
“挽救失误!”
神婆看着那道漂浮的身影,举起拐杖朝着老头子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银衣老头一个踉跄,长歌的手臂甩在了树叉上,他飞过去捡了回来,似乎不愿多说的走了。
第二天凌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忙活了大半夜的银衣老头把长歌放在了路边。老婆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轻车熟路的在银衣老头的脑门上敲出了响亮的声音。
“你怎么把她记忆搞丢了,那我们岂不是白费力气?”
银衣老头蹲在一旁打量着长歌,被老婆子敲的生疼。
“你再这样我跟你离婚了!”
“离就离,你净身出户!”
“想的美!”
“反弹!”
“我激光式反弹!”
“抗议无效!”
“那老子不离了!”
“说正事!”
“老婆子,我也是为我们的幸福着想啊!你想想,这可是我们的失误啊,要是那天她觉醒了知道了,不弄死我们!”
“但她迟早会知道!”
“不会的,因为我有这个!”
“狗胆子肥了,女王的东西你都敢偷!”
“哎呀啰嗦的要死,早知道几千年前不娶你了!”
“分家产吧,反正你一穷二白!”
“哎呀媳妇,人家跟你闹着玩呢!”
“滚!”
“得令!”
老婆子想了想,总觉得这样还不够妥当,就拿起银色拐杖碎碎念,将一段梦境放入长歌的脑中。
“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能镇住她了!”
老婆子叹了一口气,化身一个流浪汉,背起小长歌,送到了附近的诊所。
各安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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