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山瞅了个昏迷不醒的哥哥,扭头看了看狂追不舍的俄国骑兵,忽然猛地一咬牙,提住缰绳,只听胯下战马嘶鸣一声,竟然直立而起转了个弯,对准了远处追来的俄国骑兵。
见到永山的动作,四周众人也连忙打马提缰,调转马头围拢在了一起。
见到奔逃的永山等人停马回头,身后的俄国骑兵也纷纷减缓了马速,刚才还一追一逃的两拨人马惊人在这片荒原中对峙起来。
“不跑了!”
看着远处的俄国骑兵,永山狠狠地扔掉了马鞭,抽刀怒喝道:“大不了一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老子就赚了!”
“不错,奶奶的,老子也被追烦了,还不如干一场!”
“永山大哥,你下令吧!”
“杀死这些俄国毛子!”
随着永山的话,四周的士兵也纷纷冷掉了早已没有了子弹的枪支,缓缓抽出马刀,远处的哥萨克骑兵见状也个个背起了枪,持刀对立。
烈日下,森寒的刀光闪闪发亮,战马不断地喷出白气,似乎也感觉到了一触即发的凝重,前蹄不断地刨着脚下的土地。
望着俄国兵狰狞的笑容,永山突然猛地用刀尖刺了一下战马,举刀相向,暴喝一声:“杀!”刺痛的战马如离弦之箭般陡然冲了起来,左右的骑兵也尾随而上,霎时蹄声隆隆,草皮翻滚。
前面的俄国哥萨克骑兵也做出了反应,顿时荒原上蹄声如雷,喊杀震天。
永山半闭双目,死死盯住了最前面那个骑兵队长,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手中的马刀也越握越紧,就在两匹战马交头的刹那,咬牙挥臂马刀狠狠向前砍去。
突然,一声枪响打破了这场对决,永山只觉得手里的马刀被什么东西震了一下,回身望去就见到那个骑兵队长陡然一下跌落马背,连忙看看手上的马刀,竟然没有一滴血迹。
“怎么回事?”
就在永山拍马准备回身的时候,越来越多的枪声响了起来,那些挥舞着马刀叫喊着奇怪口号的俄国哥萨克骑兵在枪声中纷纷坠马落地。
虽然第一波冲锋让身边又少了几位伙伴,但大家也顾不上回马再杀了,纷纷停住了脚步,可无论他们怎么搜索,都只能看到不远处的矮树中火点闪烁,却看不见半个人影。
“是谁?”就在永山他们面面相觑的时候,哥萨克骑兵们终于放下了骄傲,准备拔枪射击,可这时树林里忽然飞出几个黑影,不等大家看明白,这些黑点陡然在空中爆开,无数的铁子和碎片横扫而过,顿时让七八位猝不及防的俄国骑兵扫落马下。
“这是……?炮弹?!”
永山等人更惊讶了,这是哪路好汉啊?居然还带着大炮出行?莫非这里是马贼的巢穴?永山等人胡思乱想的时候,俄国骑兵却全乱套了,不断有战马和士兵被击中,尤其是那些再次扔出的黑点,更是吓得他们连忙闪避,眼看着身后永山等人也在背后虎视眈眈,最后不得不抛下了三十多匹战马和尸体,飞速逃离了战场。
从永山作出决定决战到俄国人败退,说是慢其实也不过区区几分钟,直到剩下的俄国骑兵消失在地平线上,永山还觉得仿佛做了场梦。
“不知是哪位好汉相救,永山感激不尽,不知道能不能现身一见。”既然见不到人影,永山只得上前几步拱手问道,跟在永山身边的骑兵们纷纷下马来到了矮树林边。
刚才还热闹非凡的矮树林此刻忽然寂静了下来,仿佛刚才永山他们只是做了场梦一样,正当一位骑兵准备上前看看时,树林里突然钻出了二十几位他们从未见过的古怪战士。
说战士,是因为他们个个端着枪,满脸黝黑一看就是长期训练的好手,但他们的装扮就太古怪了,褐黄色灰里吧唧的军装,外面还套着一件布满了口袋的大背心,斜挎着像是水壶的铁疙瘩,腰里扎着一根牛皮带,皮带上还扣着一圈的袋袋,袋子里兜着几个木柄。
尤其是他们都上戴的盔帽,跟倒扣过来的土锅没什么两样,不仅遮住了两个耳朵,甚至连前额都挡去了不少,最令人捧腹的是,他们的盔帽上居然还扎着一圈树叶青草。
“难怪他们躲在树林里让人看不清楚。”永山看到这些士兵的头盔和身上的衣服,倒是有些明白了。就在他打量对方的时候,那些走出树林的战士在一位看似队长的指挥下,立刻分出两组,一组依旧端着枪,跑到远处俄国人离开的方向,半蹲着身子持枪警戒起来,而另外一些则立刻收缴战利品,并把那些俄国战马全都牵拢集中了起来。
看到对方这幅各司其职训练有素的模样,永山不禁对这支部队好奇了起来,这时那位队长也走到了他们面前,举手到眉做了奇怪的手势,才自我介绍道:“太平洋军四师侦察连马文山,你们是……?”
永山的瞳孔都让放大,太平洋军这个名词他可是太熟悉了,但问题是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永山发呆的时候,身边那些军士却早已面面向觎,有几个甚至已经嘀咕起来。
“太平洋军?大清有这号军队吗?”
“听错了吧?是太平军余孽。”
“你他妈才余孽呢,人家刚救了咱们。”
“我那就是说说,你别生气啊,不过话说,他们刚才行的是洋人军礼吧?我上次在天津时好像见过几个洋毛子水师的人这么行礼来着。”
见到身后乱哄哄的,永山连忙使了个眼色制止,这才拱手道:“宁古塔副骑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