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我这坐姿,是不是比方才好些了?”白从安见白若已然放心,便立即端正起来,收起自己那多余的情绪,尽量的按照白若所说的去做。这一问,他汗都快激动地冒出来了,白若这才反应过来。
**不离十,还是改不掉刻意的毛病,但毕竟是第一次接触竖琴,能够做到这样就很不错了。白若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太高,便点头回道:“还不错,已经够标致了。”
“这便是个好开端!”白从安自然心下高兴,把头歪在安澜之上,尽显孩童的天真之气。
说来也是,白从安已然不能再称为孩童了。还有几日,他们二人便都要长一岁,再自诩孩童,实在有些勉强。白若不禁感叹这时光之快,总觉得还什么都未做便到了这时候,可自己确确实实每一分都在度过,也在这段无法察觉的时日里忘掉了不少。
就连那两束一直以来留存于心中的光也有些黯淡了。
“来吧,我教你弹竖琴。”白若回神,将自己的筝竖直于自己的肩膀上,如同抱着竖琴一般抱着筝。这一动作,不禁让白从安回想起了两月前两人刚刚相识的那一场面。
他不过是从背后拍了一下白若的肩膀,她便迅速回身抱琴反击。现下她的动作,与当时一模一样,不过少了些许狠厉,多了几分温柔。白从安一想起那琴音的杀伤力,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栗了一下,但还是应道:“好。”
却见白若一只手附在琴弦上,缓缓拨动,忽然才觉有些不妥。
竖琴是双面同弹,可筝只有一面。
刚弹了一个音,白若便停下手中挑拨的动作,叹了口气,将流光放到地上,起身坐到白从安的身前:“筝与竖琴实在差别太大,若我如此教你能学会才怪,还是手把手吧。可不能误了你这终身大事。”白若这一打趣,白从安自然羞的不得了,无人能想象到一个男人红着脸低着头一副小女子相的样子。
白若从他手中拿过安澜,摆好姿势,说道:“你看好我如何做,我先弹一首简单好练些的曲子。一会儿你再试。”白若自然知道这乐法器并非一朝一夕便能修成的事情,所以只好用这样极其不扎实的笨方法教他,若是实在不行,往琴里多灌些灵力,这样便可弹什么是什么,只是灵力若太过厚重,怕白从安会发现,这样总会伤到他的尊严。
白从安自然不知白若心中所想,点点头,心下还在想着,白若若是弹这样简单的曲子,应当会是如何光景,是否可谓天籁之音?不,她弹得所有曲子都应称为天籁之音才对。
白若抱着竖琴很快弹完了一首,但这一曲中的调子经常歪,歪着歪着便歪到了那心悦曲上,紧接着又极其不自然的再歪回来,白从安在一旁听得心中五味杂全:“原来姐姐难度大的曲子弹多了,简单的曲子都不会了。”
白若闻言,欲言又止,不知想说什么,将安澜放回了白从安怀里,手底却运转着灵力朝琴中注去。无需灌太多,只要他察觉不到,又灵气足够便是了。
“你便挑拨几次琴弦,做到心神合一,尽量的让自己与琴合为一体便好。过些时间,你便可弹出好听的曲子来,虽不能像我这般,但也可以越于常人。”白若这些话几分真几分假,有些是琴术的技巧,有些却是自己胡编乱造出来的。不管如何,只要保证他在那女子面前一展风采便好了。
白从安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开始一本正经的抚琴。
白若心道:“还好我无心,否则还真要被自己乱编的一套瞎话逗乐,那样便露馅了……”
白从安开始拨动琴弦时还有些哑,音调忽高忽低,音色也不稳定,时而低沉时而明亮,但慢慢的也就好多了。看来这安澜还真是灵器,竟如此快便适应了。
“从安,你竟如此快便能弹出这方音调,真是天赋异禀!”白若故作震惊的样子夸赞道。她本就不擅长赞别人,如今这话一出口,倒是有些假了。白从安却并未多想,甚至觉得自己竟然让一直不将情绪写在脸上的白若震惊极其不可思议,心底还很自豪,面上自然喜笑颜开,恨不得现在立刻去星茫台宣布这件大事。
“来,将安澜给我,你只需要看我挑动琴弦的次序便可。”白若只在心下不停地向白从安道歉,她不知自己这样是否要算作误人子弟,但雾灵山又不修琴术,应当……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吧……
白从安已被兴奋冲昏了头脑,迅速将安澜“奉献”给了白若,眼底笑意越来越深,坐姿更加端正,俨然一副乖巧模样。
白若开始弹奏心悦曲,期间还不停地向琴中注入灵力,微光流转,白从安竟未注意到,还在全神贯注的盯着白若指间的动向。就在他的眼睛都快“掉”到安澜琴边时,白若却忽然立刻改变了手中抚琴轨迹,手指一用力,那琴音“铮”的一声爆发,琴弦在断开的边缘徘徊着,那声琴音却伴随着一股狠厉毒辣的泛紫灵力猛地窜向忆今殿正厅的大门,白从安如同被惊醒了一般,随着那音抖了一下,紧接着便是一声吃痛的叫声。
“何人鬼鬼祟祟潜在此处!”白若蹙起眉,大呵一声,起身便朝门外走去,准备将那人抓来。白从安还从未见过她如此严厉的样子,急忙也从地上站起来,紧随其后。
“何人竟闯我……”话说一半,在白从安看清受伤之人之后,这话便噎进喉咙里再出不来后半句了。
“阿月!”白从安顿时将一双眼睛睁到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