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待遇有多好?”伴着风铃声,冷不丁地有人插话进来,则冬抬起头,看见小霸王样的南珍。
南珍在路上就接到阿彬的电话,那小子通风报信跟她说:“南珍姐,姜老师来撬墙角啦,姜老师要带走则冬哥!”
南珍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怕则冬被欺负。
事后她也回想过,她当时怎么会这么想呢?
但脑子里就总是则冬静静站在一旁,不能说话也不愿意辩解,那副别扭脾气真是让人着急。
则冬作为当事人完全不像南珍那样激动,反而有闲情去看看门上的风铃。
则冬越不着急,南珍就越急。
她最看不得则冬一副什么都不关我的事,白白被欺负的样子。
“你起来。”南珍说。
则冬听了她的话,站起来。
南珍双手叉腰面对姜维:“拆我墙角?我找个长工多不容易啊我,姜维你到底想干什么?跑船?我家则冬有多能干念在你不知道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他这种人去跑船简直就是暴遣天物,我连碗都舍不得让他洗,你看看他的手是用来洗碗的吗?你看看他这人长这样是可以在海里被风拍来拍去的吗?”
“姜维你以后不许过问我店里的事!”
姜维百口莫辩:“不,不是的,不是跑船,南珍你误会我了。”
在南珍心里,她家伙计除了去跑船干苦力活就没什么地方能养活他了,不能说话又有洁癖,性格还不好,去跑船也是给船老大端洗脚水的份。
“喂,你想去跑船吗!”南珍瞪圆了眼睛,口气特别凶,明摆着不是在问,而是如果则冬敢点一下头,她就要跳起来揍人了!
则冬没管其他的,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看自己的手。
他从没有注意过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在往日的几十年里,只翻看书籍和摇晃试管瓶。
哦,也拿过刀的,锋利的手术刀。
一刀下去,暗红的血就涌出来,弄脏了他的手。
***
“喂!我问你话呢!”南珍更大声了。
可莫名的,则冬再不愿在姜维面前使用手机打字。
他从小圆桌走向吧台,侧个身进了后厨。
主角离开战场了,但战争还没结束。
南珍仰着下巴冲姜维囔囔:“好了,现在我俩来说说清楚。”
姜维苦笑道:“南珍,你相信我,真的不是去跑船,我有一个朋友开了个广告公司,正缺人呢,我觉得则冬可以去试试看,用软件做做图什么的,也不需要说话交际,也算是一技之长。”
“则冬是你儿子吗?”南珍问。
“这怎么可能。”
“不是你儿子你操这么多心干什么!”南珍提着声音喊。
姜维现在总算知道以前宋权说过的话了。
“我家小南,很可爱。”
姜维到今天为止总算是认识了南珍。
她不再客客气气的说:“谢谢你,姜老师。”
她像个小霸王,维护着身边所有的人。
她不觉得累,可他看着心疼。
“南珍。”姜维觉得自己有些丢脸,居然真情流露地想抱抱这样的南珍。
“干嘛!”南珍吼他。
“他总不能在你店里干一辈子。”
“谁说不能!就能就能!”
“南珍……”
“姜维你是不是觉得在阿宝父母和阿婆的事情上你帮了我很多尾巴就翘起来了?我告诉你你连根草都不算你还想插手我的事情?你要不是阿宝的老师我才不会跟你说话,你给我听清楚了以后除了阿宝的事情你不要再跟我说话!”
则冬靠在后厨的烤箱上一直听着南珍说话。
姜维很难堪,他的动机确实不单纯。
“好了,我南珍以后都不欠你的了!”南珍一甩手,“阿彬,送客!”
“哎来啦!”阿彬非常乐意将这个挖墙脚的姜老师送出去。
想带走我则冬哥?窗户都没有!
哼!
***
南珍一阵风般进了后厨,气息不稳地问则冬:“喂,你想去吗?你想去你就去啊!”
则冬不愿意去,那里没有香甜的蛋糕和暖烘烘的烤箱。
“你说啊,去不去!”
他好像没看见暴躁的南珍,直径去了后院打理他的花花草草。
南珍知道,这是他的答案。
心情有点好是怎么回事?
她冲着他的背影喊:“忙死了你过来帮忙。”
则冬就先过来,站在她跟前,等着帮忙。
南珍有些囧,看了一圈其实也没什么事好忙,指着水池吩咐则冬:“去洗碗!”
则冬懵懂的看着南珍,确定她是说真的。
所以,刚刚是谁说连碗都舍不得让他洗的?女人真是一种摸不透的生物。
虽然南珍回来帮则冬出头了,可店里的气氛还是很古怪,阿彬觉得自己很苦逼,本以为经过这次之后他的则冬哥和南珍姐能和好如初,但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啊……
就连小阿宝周五回来吃晚饭时都会问:“南珍姨和大哥哥还没和好吗?大人的事情真的很难懂啊!”
***
没过几天,店里出了件事情。
则冬一向浅眠,夜里稍稍有点动静他就能醒来。那晚他听见了很轻的脚步声。于是知道店里除了他之外还有第二个人。
他睁开眼时冷酷得可怕,满满都是杀意,可很快,便趋于平缓。
从脚步声听来,来者并不是那些人。
他从床上起来,跳上了封于房顶的置物架,也不知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