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沈星珩正闷头打着游戏,就听见外面的门铃响了,还以为是沈璧君忘了带钥匙,赶紧端着手机从床上蹦下来去开门。
门一打开他连看也不看一眼,继续低头玩着游戏,嘴里却跟连珠炮似的一刻没停过,“姐你真是,下次记得带钥匙啊,你看我来给你开门都耽误我杀人了,刚才要不是我掏枪快,我就被死…不对,我就输了……”
尽管是在无心之间,他仍旧很注重用词,生怕提了“死”会让沈璧君不愉快。
“是我。”温羡进了门,在沈星珩一个人自言自语地时候他没在玄关处没找到一双合适自己的拖着,就干脆穿着自己的鞋子进来了。
“温羡哥!”沈星珩发现来人是温羡后,吓得手机差点掉地上。
他立马按灭了电源把手机揣进口袋里,可摸索了一阵才发现自己穿的衣服并没有口袋…这样的话他才又尴尬地接过了温羡买来的东西。
“我姐她出去了……她还没回来。”沈星珩已经紧张地有些结巴了,脑海里猛然回想起昨天温羡喝醉了抓着他的手说他要跟沈璧君离婚,难道这么快就来了……
“看出来了。”就算没看出来,从刚才他的那番自言自语也能听出来的吧。
温羡进屋后就自然地放慢了步子,他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客厅的每一个角落,偶尔看到那些熟悉的摆设就能很轻易地勾起他对过往种种的记忆…那种感觉就想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去她的家,第一次吃她煮的面,第一次躺在她的床上…
原来沉溺过往真的是一个悲伤到发腻的甜蜜,一半是负担一半是向往,在自责和遗憾中不断交织不断发酵。
“温羡哥,你坐吧,我姐她指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沈星珩可是巴不得他现在就走,这要是让沈璧君回来一撞见,他们两个不就非离婚不可了吗?
他一直不明白,有什么困难一定要闹到分开才能解决,难道不是两个人共同面对才能更好地解决吗?
这里是另一个离市区很远的地方,偶尔安安静静,偶尔热热闹闹,可以听见孩子们的欢笑声。沈璧君要去的,就是市福利院,这里也一样有很多可爱的孩子。
“沈小姐,这么巧又在这里遇见?”沈璧君刚进了孩子们休息的地方,竟又碰见了一身白大褂的向明乐。
她的头发长了不少,又那么相同的不过几个星期不见,变得更加温婉动人了。
“你怎么又在这儿啊。”沈璧君和她去大树下的灰色长椅上并排坐下,能遇到说说话的人,也算是意外收获了,“上次见你还是…程女士的葬礼呢。”
“听说你搬家了。”向明乐搓了搓手,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为什么会和温先生分开呢?”
说出口之后,她才觉得这句话也不应该问,只可惜来不及收回了。
“我们之间出现了一些问题,总是需要冷静的。倒是你,孟祁澜一声不吭地走了,你怎么办?”沈璧君语气柔柔的,眼睛望着向明乐一刻不离开,她其实是爱望着别人的眼睛说话的,好像这样对方就能清清楚楚地了解到她心里所想的一切。
“其实他走之前,来找过我的,我都能接受的。”向明乐的确是知道的,她不知道的是,她是那个时候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他要走的人。
她现在在说这些的时候,很明显已经坦然了,大概就是缘分这个东西太妙不可言,一作祟,就成了有缘无分。
沈璧君也跟着她的眼神暗淡了起来,这才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想来,这个世界上对爱无奈的人还有那么多。
“你们今天是来做什么啊?”她有些好奇,医院的车又停在了福利院里面。
向明乐把口袋里的宣传手册掏出来给递给她,耐心解释,“是来给孩子们接种春季防传染病疫苗的,听说这里福利院的疫苗每次都是由我们医院免费来接种的。那你呢,来这里做什么?”
“这里有我之前工作的福利院的孩子,本来说想来看看他们,没想到正赶上忙的时候,下次再来吧。”反正她以后的空闲时间一大把呢。
“你怎么又出来躲懒?”钟睦不知何时站在了她们身后,低沉沉的嗓音听起来阴森森的。
沈璧君不禁打了个冷战,身子本能地往后缩了缩,不过身边的向明乐并没有什么反应,她好像已经习惯了一般,只是立马站起了身来而已。
“沈小姐我要工作就先走了。”她镇定自若地跟沈璧君道了别,就跟着钟睦走了。
其实这个样子的钟睦已经变化很大了,自从除夕向明乐真的生气那一次起,他整个人都温和了许多。他不在只是每天黑着脸教训她们,而是开始了耐心的教导讲解她们实习遇到的困难。他也没有再动不动就摔东西赶她们走了,有时候甚至还带她们一起聚餐。
只是向明乐从来没有察觉,钟睦身上这些巨大的变化全是因为那次对她的伤害让他开始反思的,在他眼里,既然她是凭关系进来的,就一定是个糟糕且不堪的女孩子……可从那次之后,他才终于慢慢地去了解她的生活,也一点一点发现了她身上的闪光点,其实她比这里任何一个合格进来的人都要努力,也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做的都好,就像宝藏一样,格外的亮眼,而且,越来越闪闪发光了。
这些,他都是亲眼看到的。
沈璧君从他们离开的背影中,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