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君……”吕露露沉重地呼吸了好几口,像是极度缺氧的高原反应,她把自己的包缓缓放下,抱在胸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脚步往前挪了挪,似乎是终于在这一阵僵持后渐渐信任了沈璧君。
“没事啊,没事。”沈璧君也慢慢挪动自己的脚步,往她靠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吕露露连忙四处张望,一把将沈璧君扯进一个无人的角落,“沈璧君,我…我怂恿徐斯南逃婚了……”
“逃……唔唔……”她刚中气十足的一个字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来人紧紧捂住了嘴巴,连胳膊也被擒住,动弹不得。
“温羡,你都听见啦?”吕露露正对着来人,便知是温羡,她是信任他们的,所以被听了去也无妨。
温羡点点头,这才放开了沈璧君,他无奈地弓着身子凑近她的耳边,“你这么大声,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徐斯南逃婚了吗?”
“我……我一时激动就给忘了。”沈璧君说完紧闭嘴唇,老实巴交地贴墙站着。
“温羡,你能帮助徐斯南吗?”吕露露几乎是在央求他。连同沈璧君也抬头期待地望着他。
他双手环胸,若有所思,眉头都拧成了川字,然后侧过身子,细细观察了一下婚礼现场的情况。现在是十一点,婚礼仪式开始定在十一点半,也就是要在这半个小时内确保徐斯南能跑到他们抓不回来的地方去,如果是这样那就必须有人拖延时间,还要有人协助徐斯南逃跑。
“他走了多久了。”温羡压低声音询问情况。
“不到二十分钟,从后门下去的,怕被后勤的人发现就没坐电梯走的安全通道。”吕露露对这些以及逃离的路线都了如指掌。
“好。”
温羡就回应了这个“好”字后再没有说话,反而离开他们去了正中心香槟的位置,四下观望了一会儿就自己漫不经心地端来两支香槟,这个样子和大厅飘来的优雅音乐还真是般配。
“给你们。”温羡绅士地把香槟递给她们两个。
这个时候了他还有闲心喝香槟?沈璧君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还是依然选择相信他,她一把拿起一支香槟,也递了个眼神给吕露露,示意她一定要相信温羡。
吕露露学着她的样子,也拿起了香槟,起初是有些犹豫的,可拿到香槟的那一刻她也就彻底和他们站在一个阵营了。
“为逃婚,干杯!”沈璧君得意地举着杯子,把声音放到只有他们三个人听得见。
温羡顺手把碟子放在手边的桌子上,他沉着地看了看手表,就在沈璧君还没和吕露露干杯成功时把她们的杯子截杀了,他拿过沈璧君的杯子干脆利落地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沈璧君和吕露露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这本来就是很安静的现场突然传出这么一阵刺耳的声音,大家都纷纷停下了自己的交谈,齐刷刷地把目光都投向了他们这里。
“温羡……你这是干什么?”沈璧君心想这下可惨了,动静这么大还怎么悄无声息地溜出去。她紧张地背过身子,生怕被他们认了脸待会不能逃之夭夭,小手还暗戳戳地扯着温羡的衣服,示意他不要胡来。
“沈璧君,”温羡的一只大手叠在她的手上,她这才敢缓缓抬头,他竟邪魅一笑,弯弯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勾人,这个冷酷不着边际的笑容真是让人心猿意马,都不能专心听他讲话了。他的肩膀都抵到了她的头了,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接下来就看你怎么演才能热闹起来拖延时间了,嗯…最好是越热闹越好。”
徐老爷子最怕丢脸,在这种场合闹上一场,他一定会极力阻止闹剧还不能大庭广众修理她们,所以只有把事情闹大,才能为徐斯南逃走争取时间。
温羡说完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双手插着口袋扬长而去了,沈璧君仅仅思索了不到一眨眼就完全能想到配合温导的剧本了,她二话不说又义愤填膺地把吕露露手里的杯子夺过来,朝着温羡离去的方向就重重地砸了过去。
“温羡你个臭男人,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和她勾搭,我讨厌你!”
“我?”吕露露被沈璧君突如其来的指责给吓得愣住了,她傻傻地指着自己想确认沈璧君到底在说什么。
当她望着沈璧君时,一切就被她疯狂的眨眼暗示给解释清楚了,她在演戏,而且需要人配合!
“我…我们本来是要告诉你的……”吕露露配合起来也丝毫没有压力。
“别解释了!我是不会原谅你们的,我平生最讨厌这种背着朋友干这些不正当的勾当,你少来破坏我们的感情了!”
沈恒和徐湘看到这个场面也吓坏了,急忙出来阻止,“君君,你们别吵了。”
“你们走开啊!”
“诶诶诶,别摔东西啊!”
“来人来人啊,这是干什么啊!”
沈璧君的火力越来越猛,越扯越远,事态就这样越往温羡计划的方向靠了,果然徐老爷子再讨厌他们也不能当着众人把她们怎么样,更何况沈璧君知道他们家那么多秘密,要是把他不认女儿,还逼自己孙子结婚的事公之于众,看他以后还不混个声名狼藉。
温羡在离开酒店后就打车去找徐斯南,他按照吕露露说的他们计划的最远的路线,成功在西中路见到了一身便服的徐斯南,不过令他奇怪的是,徐斯南为什么坐在孟祁澜的车上。
他下了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