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是怎么克服困难成亲的?”沈璧君突然好奇上次看到的婚礼场景,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着急。”温羡话音未落,沈璧君就瞧见了赵宦娘坐在葛公府偏院的墙头,趁四下无人,偷偷溜了进去。
其实就算有人,也是不能看见她的。
宦娘直接就进了花园,她轻手轻脚地从袖口掏出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字的纸,搁在了良工经常路过的花坛,便又偷偷溜走了。
沈璧君十分好奇,便拉着温羡凑上去看,她照着纸就念了出来,“因恨成痴,转思作想,日日为情颠倒。海棠带醉,杨柳伤春,同是一般怀抱。甚得新愁旧愁,刬尽还生,便如青草。自别离,只在奈何天里,度将昏晓。今日个蹙损春山,望穿秋水,道弃已拚弃了!芳衾妒梦,玉漏惊魂,要睡何能睡好?漫说长宵似年,侬视一年,比更犹少:过三更已是三年,更有何人不老!”
这要是搁在现代,就是一封赤 裸 裸的情书啊,只是她并没有明白赵宦娘的用意,直到良工过来,她捡起来很是喜欢,反复着读了好几遍,就留在了身边。
不料过了几日,良工忘了那首词,未好生收着,叫葛公看到,他以为是温如春在引 诱良工,越想越生气,更加坚定了他要把女儿趁早嫁出去的决心。
只是他怎么斗得过赵宦娘,宦娘又将信偷偷传递到了温如春手里,温如春一见此词名为《惜余春》,便有所会意,以为是良工的暗示,提醒他时刻不要忘了她的惦记,他将词收好,藏在书卷里。
“原来,宦娘是在撮合他们啊。”沈璧君好像突然可以明白,为什么温羡会心存愧疚了,明明是因他而死的人,却又为了他的幸福处处奔波。
“还有。”温羡引着她往下走。
一转眼就是他人登门求亲来了,葛公对这个眉清目秀的美少年非常满意,更何况是刘布政的儿子,就十分热情地招待了他,一番热络过后,大有婚事已成定局的景象。话罢他亲自送走刘布政的儿子,却在回到刚才会客的大厅时,在客人坐的地方,捡到了一只绣花鞋。
葛公的脸都气得铁青,他生气地只拍桌子,“荒唐,真是荒唐!这个刘布政的儿子居然这么没有正行,还把女人的鞋子随身带在身上,真是荒诞!我怎么能把良工嫁给这样的人!”
“你知道就好啊。”果然,又是宦娘做的,她就坐在刘布政儿子刚才坐的地方,摇头感叹,只是没人看见罢了。
这连续好几天,葛公会见登门求亲的人,总会出各种各样的岔子,这一来二去他也再受不住,生怕坏了女儿名声,遭人诟病,无奈之下,只好命人去请了温如春来。
“小姐,老爷命人去请温公子了。”葛良工因为葛公要为她找亲事而躲在房间生闷气,还是丫头过来通知的这个好消息。
她整个人又重新活过来,一跃从榻上起来,激动地抓着丫头的手,“真的吗?爹爹同意我嫁给如春了?”
“这还能有假?小姐出去看看便是。”
同样高兴的人,还有宦娘,她闻言从高高地墙头上下来,也想凑近这内堂亲耳听听这好消息。只是万万没想到,她刚站在了大门口,从门外进来的温如春猛的穿过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险些被撞散,还没等她回过神,后面跟上来的良工再次穿过了她的身体,她忽然有些涣散,怕是不能硬撑,便早早消失了去。
温如春和良工方觉有些不对劲儿,他们是一齐回过头的,只是同样什么都没看。反而是温如春,好像突然惆怅了起来,葛公和他商议的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再仔细听,出神的很,这一切良工并未发觉。
“宦娘,是你回来了吗?”夜色浓重,隔着一棵树,温如春明显感应到了树后十分虚弱的宦娘。
宦娘比任何人都还要震惊,他竟恢复了记忆,“温如春,你别过来,我不想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其实忘了我也很好,你已经很爱良工了,我请你好好爱她。你们要成亲了,我会去喝你们的喜酒的。”
温如春就是在那一刻心如死灰的,他突然一下子想起来太多事,有些承受不住,他竟然开始恍惚,自己到底是负了她。
正到成亲那天,良工是兴奋的一宿没睡着,她早早起来梳洗打扮还惹喜娘笑话,哪有新娘子这么着急的!直到盖好盖头她都是期待的,她嫁的那个人是她一生所爱,何乐而不为呢?
“我不想看拜堂。”沈璧君的抵触情绪突然上来了,她还是不能接受拜堂的时候,温如春竟是那么冷漠地对待良工,她紧了紧温羡的手,表示不满。
“好。”温羡依了她,跳过拜堂,直接到了晚上新人都出来敬酒的时候。
赵宦娘果然来喝他们的喜酒了,她站在一群人里面,把自己吵的很热闹,其实压根儿没有一个人能看见她,自然是除了温如春……和葛良工以外。
“姑娘,我见过你好多次,想必一定是你在暗中帮助我二人,”温如春忽然像她举着酒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不知姑娘可否愿意留下来,容我夫妻二人好生报答你的恩情。”
温如春竟然在假装与她不相识。
宦娘瞅了一眼他身旁跟着的良工,良工的眼神似有回避,又好像看不见她,才稍有些放松,淡淡一笑,摇头作罢,“君琴瑟之好,自相知音;薄命人乌有此福。如有缘,再世可相聚耳。”
温羡告诉沈璧君说,自从婚宴过后,赵宦娘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