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自己是车祸出事的,可就是想不起来车祸那天她做了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一年多都想不起来,她自己也就放弃了。
“我来帮你吧。”
沈璧君在大家都闹哄哄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去了茶水间给大家准备饮料,江尤收拾好外边桌子上一些招待的东西就进去一同帮忙了。
“没事儿,你出去坐着吧,一会儿就好了。” 沈璧君好像真的一个人就能搞定。
即便这样,江尤还是坚持留在了茶水间,他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男孩子,虽然不爱笑,可是看起来一点都不冰冷。
“其实,这一年来都好好跟你说过话。” 沈璧君看着认真倒着不同口味饮料的江尤,心里忽然就生出了许多感慨,“这么多年来,星珩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沈璧君觉得自己是时候该以沈星珩娘家人的身份出面了。
“怎么会呢?” 江尤只是腼腆地笑了笑,手头上还在不厌其烦地拧上饮料瓶盖,“他很好,倒是我更依赖他才是。”
这六年的每一个星期的一、三、五 ,沈星珩都会去医院里看沈璧君,坐在她的床边跟她说话,想把她唤醒,而江尤每一次都是亲自陪他去的,从未有过缺席。即便在外人看来这就是一件无聊又没有意义的事,可只要沈星珩愿意去做,江尤就一定会陪在他的身边。
“饮料来了。”
沈璧君和江尤端着饮料出去的时候,姗姗来迟地孟祁澜刚好抱着一瓶名贵的红酒赶来,他闻声也起了哄,“孟祁澜也来了!”
“哥,你看你那德行,难怪追不到人家明乐的,” 孟连熹时不时就要埋汰孟祁澜一顿,可她又总是嘴上嫌弃,看着孟祁澜过来了又立马给他腾了个宽敞的地方,“你看吧,人家明乐跟钟医生现在结了婚多幸福,叫你不珍惜!”
向明乐听了也只是笑着红着脸靠在了钟睦的肩头。她和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沈璧君看得出来的,她已经从原来的阴影里迎来了属于自己的阳光。
如果说,孟祁澜曾是她的光,那钟睦一定才是那个太阳吧。现在他们结婚三年多了,宝贝女儿也已经一岁多了,叫钟乐,这一次是念乐,快乐的乐。
“你看钟睦啊就是趁着我去国外读书的时候才下手的,还不是怕我要是在的话,明乐不嫁给他!” 孟祁澜也真是够会见招拆招的,他接过沈璧君递来的饮料便又把话茬顺便给引了过去,“我看沈璧君就挺好,我们俩这三十多岁的凑一起就正好。”
“你可拉倒吧你,别祸害沈璧君了。” 向明乐还真是很少这样同孟祁澜开玩笑。
“就是,” 沈星珩也跟着嘲讽两句,然后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大口曲奇饼干,“你啊,跟我温羡哥可差一大截呢!”
“沈星珩!” 孟连熹听见沈星珩那个大嘴巴说了温羡的名字,赶紧一脚踢了过去暗示他住嘴,可她的动静也太大了,吓得全场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沈星珩知道自己又说漏嘴了,赶紧转过头朝着江尤,若无其事地嚼着满嘴的饼干,“我…什么都没说。”
沈璧君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似乎每次他们之中谁提起一个叫“温羡” 的人,剩下的人就会立马给他使眼色,明着暗着都想让那个人住嘴,可每次都没有一个人来跟她解释一下,这个温羡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们怎么啦?怎么又这样啊?” 沈璧君看着忽然陷入沉默的一群人,心里难受极了,她不免觉得有些委屈,那种感觉就像学生时代被自己拼命想要挤进去的小团体给孤立了一样,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秘密,而唯独把自己排除在外…
大家私下都说,沈璧君应该是出车祸把脑子给撞坏了吧,不然怎么所有人她都记得,就是唯独记不得温羡了?
“对不起大家…我来晚了!”
正当一群人发愁不知如何开口或者谁先开口之时,徐斯南就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救星一样抱着一束娇 艳 欲 滴的玫瑰站在了他们面前。
“哎呀好了好了,人来齐了,大家收拾收拾准备开吃吧!” 孟祁澜干脆就把沈璧君手里剩下的饮料全端过来了,这样好让她空出手来去接徐斯南递过来的花。
“谢谢。”
可好像不管过了多久,沈璧君对徐斯南的那层礼貌性的隔阂都不会消失。她双手从徐斯南手里接过了花,尽管所有人都是期待着他们会有什么下一步的进展,可一切就只是停在了相视一笑。
沈璧君真的不能理解很多事情,比如那个成了他们禁忌的“温羡” 二字,比如…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在工作室吃火锅庆祝…
就这样,沈璧君的爱情治疗室历时七个月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开始了正常营业了!她记得自己曾经是放弃过它的,可是这一次,她说什么都不会再轻易地放弃了。
开业这天一切都进行地有条不紊,除了孟连熹和沈星珩非要争谁送的花篮更大差点掀翻房顶以外,其他的都很平静。
“君君,恭喜啊。” 时隔这么多年,沈恒每一次来见沈璧君,都是这么小心翼翼,那大概也是因为每一次的见面都是弥足珍贵的。
“爸爸,你怎么来了?”沈璧君正埋头整理着一些合同和资料,看着沈恒左手抱着一捧鲜花,右手提着果篮的,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您快坐吧,来就来了,还送这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