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你不是她,她早就死了,对了,你是她的女儿,真有意思,你竟然和她长的这么像。”
他的声音嘶哑而难听,口中的话也透着些许诡异,那掐在她颈部处的手却没再收紧,她似乎从他的声音听到了兴奋?这人口中的她,是她的母亲吗?
“你以后还会见到我的。”他松手后退了几步,走到顾梨珞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声之后,消失在了原地,顾梨珞的面色忽然变得复杂,对她反而多了几分...忌讳?她冷哼一声,朝她走近了几步,沉声道:“去暖香阁,将你在娘身上动的手脚解除了。”
顾畔之喘着粗气,咳嗽了几声,伤口撕裂开来,渗出血迹来,她冷然盯着顾梨珞,冷声问:“那鬼面人到底是谁?”
“当然是我的暗卫,所以我想要杀你轻而易举,你还是乖乖听话的好。”顾畔之威严嘲讽的笑了,她起身披上一外衫,从柜中拿出处理伤口的药物来,坐在铜镜面前将纱布取下重新上药包扎,淡声道:“那鬼面人不是你的暗卫,反倒是你听命于他,你们之间达成了某一种协议了吧。”
“你说什么?!”顾梨珞像是被揭穿了谎言,面色表露出少许不安却又强自镇定,顾畔之嘴角微扬冷笑起来:“那人危险的很,哪里像是什么暗卫?太子想必不知道那人的存在吧,你想借用他之力杀了我?看来是打错了算盘,你控制不了他,反倒被他控制。”
“闭嘴,你知道什么!跟我去暖香阁,要是治不了我娘,我不会放过你!”
她恼怒的瞪着她,却已不像之前那般嚣张,这个女人实在太精明,她斗不过她,至少暂时斗不过她。
顾畔之抚摸着已被包扎好的伤口,才起身向她走去,顾梨珞看着她那张艳美到精致的脸,有种被掐紧喉咙的紧迫感,她笑道:“三日食不下咽疼痛难忍,应该已将她折磨的不成人形,也算报了一掌之仇,不过我凭什么救她?”
“是你动的手,我就知道是你动的手!”她愤怒的扬手,却被顾畔之紧紧抓住了手腕,她冷笑嘲弄的看着她,眼色深幽一字一句道:“是又如何?难不成你也想尝尝那滋味?三日应该是她的极限了吧,我也算得偿所愿,我为何要救她?”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很简单,告诉我,谁给你那十日醉?”她这么一问,顾梨珞便有些煞白,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顾畔之又逼近一步,冷声道:“阮姨娘应该撑不了多久了吧,到底是你娘重要,还是这个秘密重要,你自己好生掂量着。”
顾梨珞紧咬着唇挣扎片刻之后,才谨慎而缓声道:“皇后,那东西是皇后娘娘给我的。”
原来是她...顾畔之冷笑,放开了她朝房门走去,顾畔之幽怨的盯着她的背影,终于也走了出去。
暖香阁
顾畔之被迎入了内室,屋内点了熏香,呛的人有些难受,阮氏躺在床上,侍女在旁伺候着,喉咙处红肿一片,就连水都难以咽下,她说不出话来,便用那阴毒的眼瞪着她,恨不得抓花她的脸。
“娘,你怎么样,好点了没?”顾梨珞忙上前照料着她,阮氏抓着她的手,手指着她喉咙的位置流下泪来,她这几日受尽折磨,连水都难以咽下,身子虚弱了下来,就算是太医都素手无策,是那贱种下的手!是她下的!
“顾畔之,你还在等什么?”
畔之施施然的向前走去,那阮氏死死的瞪着她,实在影响心情,她无所谓停住了脚,淡声道:“你们都退下,谁也不许留下在这。”
“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她淡然的样子看不出任何喜怒,顾梨珞咬了咬牙,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她走过她身边之时,低声说了一句:“你若有异动,我发誓,今生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会杀了你。”
顾畔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杀了她?她还没那本事,房间里只剩下两人,阮氏显得十分慌张了起来,手紧紧的抓着床幔,惊恐的看着她,顾畔之走近床畔,从袖口处将她的手术袋拿了出来,手中拿着手术刀,阮氏吓的直往床里躲,顾畔之冷然的盯着她的这张脸,脑中浮现一些残缺的画面。
她让下人欺辱她折磨她,那愤怒嫉妒的脸太过清晰,心绪翻滚着极致的恨意,她的眼突然红了起来,一个声音在狂叫着,杀了她,杀了这个恶毒的女人!手术刀逼近她的心脏,她的手有些抖,那太过剧烈的情绪在影响着她,只要这刀从她喉咙处划过,又或者刺入她的心脏,就可以了结了她的性命!
阮氏紧缩着身子,想要大叫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来,刀刃贴在她的肌肤上,她的手一直在抖,鼻尖处渗出细密的汗珠,眼底拂过狂乱与癫狂,她的头疼的快要炸开来,这具身子的执念太深,竟影响她如此!
刀终究割了下去,阮氏身子一颤便不再动了,她冷笑,将刺入了她的昏穴的位置的金针拔出,将她下巴抬起用金镇刺在面上几大穴道上,她只是在她身上动了些手脚,另其淋巴节不断肿大,堵在了嗓子眼,只会吃些苦并不会致命。
这也花费了她不少心力,又将准备好的消炎药物顺着她舌根灌了下去,便也就差不多了,刚刚若非她定力惊人,恐怕这阮氏已经成了她的刀下亡魂,没想到这具身子的残魂依旧影响她至此,这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我能让你失声,自然也能让你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