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虫会做梦吗?
我们知道会,我们知道的这个人——汉克皮姆,他会。
在他最常出现的梦境中,他和自己的女友一起,游览着多瑙河的风光,穿过布达佩斯最有有名的居民区,徜徉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中。
确切地说,那不是他的女友,而是未婚妻,原定在旅游回来之后,他们两人就会结婚的。
当他还在想着哪条路可以尽快回到两人的旅馆时,一辆黑色轿车的轮胎擦过地面的刺耳噪音在他耳边响起。
“没有人能逃脱!”
几乎是车子掠过的同时,将身体从车窗探出的人这么说道,随后那个蒙面人端出了冲锋枪。
那是个梦,皮姆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看到自己的未婚妻挡在自己身前,在弹雨中被扫倒在地。
在车辆飞速离去,他抱着未婚妻失声痛哭的时候,布达佩斯城中发生了爆炸,而后勤处和九头蛇的特工们犹如飞蛾扑火一般,向着爆炸的地方涌去。
每个人都经过了他的身边,却没有人看他一眼,他仿佛被世界遗弃。
他醒了,一如既往地冷汗津津,虽然是半夜,他却再也睡不着了。看着自己的爱人在怀里死去,这恐怕是人类一生无法忘记的事情。
这场噩梦一直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重复。
尽管事情过去很多年了,他却可以看到女友的幻影,她就在这里,在和他说话,和他游戏。
作为一个科学家,他清楚自己是精神上出了些问题,也在神盾局内部找心理医生谈过,但相对于一般sd(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疗法根本没有什么用。
女友的影子时时刻刻都陪伴着他,让他深陷于快乐以及悲痛的漩涡中。
理智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感情上却犹如上瘾,就算明知道女友早已离去,他也无法释怀。
所以又一次被噩梦惊醒后,他又一如既往地下了地,走进自己的地下室,穿上了那套红色的特殊制服,戴上了宇航员一样的银色头盔。
他来到自家的后院,随后按下了手掌上的红色按钮,他整个人瞬间变得比蚂蚁还小。
是的,他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摆脱那些昔日的幻影,因为他变小了,女友的灵魂就看不到他了。
穿过犹如原始森林一样的草坪,明明白天才修剪过的小草现在对他来说犹如一颗颗参天大树,而草叶上还未成形的露水,恐怕只要砸在身上就能把他冲出很远。
但他的目标不是这里,他通过头盔中的激素发信器发出了看不见的命令。
很快,就有一只红色的大蚂蚁从草根后露出了脑袋,那火红的眼镜盯着他看了看,随后用头上的触角蹭了蹭他。
他轻车熟路地爬上蚂蚁的后背,任由这看起来小象一样的大的昆虫驮着他走向蚂蚁洞。
在那里的蚂蚁们都是他的朋友,他变成蚂蚁后依旧拥有人类的力量,所以他帮它们搬运粮食,抵御敌人,真的过着蚂蚁一样的生活。
蚂蚁洞就是他的避难所,帮他远离残酷的现实,因为蚂蚁们非常单纯,和它们在一起时,不会想起忧伤的往事。
但逃避也只限于一时罢了,1980年的今天,他已经三十多岁了,而且还供职于神盾局。
他必须要工作才能维持科学研究和自己的秘密生活,作为蚁人去当义警也有几年了,可以前却从没有人说过当义警要花那么多钱。
一边和蚂蚁们玩耍,他一边思考着许多事情,至少今天不用去上班,因为在亚利桑那有一个物理学家年会,他需要在会上做演讲,霍华德表示可以用私人飞机顺便带上他。
前些年神盾局损失了很多优秀的科学家,理查兹博士、佐拉博士、特斯拉博士纷纷因为种种原因去世,而霍华德成为了局长后,神盾局首席科学顾问的头衔就落在了汉克头上。
理查兹博士的儿子里德是著名的天才少年,如今正在进修自己的第四个博士学位。原本应该子承父业进入神盾的,可惜,他被军方拉拢走了,因为在aim试图绑架里德的时候,是军方的罗斯少校抢回了他。
目前神盾局科学部面临着严重的青黄不接,皮姆每天都累得跟狗一样,但这就是生活。
结束了和蚂蚁们的举重游戏后,他离开蚂蚁洞恢复原本体型去浴室洗澡,而女友的幻影再次出现,就微笑着贴在他身后。
他能通过满是水汽的镜子看到她的脸,感受到皮肤的接触,如果不是几年前就试过她无法帮自己拿肥皂,那他一定会信以为真。
皮姆对于这样诡异的场面已经习惯了,他用毛巾用力擦干头发,浑浑噩噩地换上西装,然后开车前往机场,在那里斯塔克工业的飞机正在等着他。
存车,步行,在地勤人员的引导下登上飞机,而霍华德早已在沙发上坐着了,那白色的胡子和头发告诉皮姆,霍华德也老了。
“你看起来很疲惫,我的小朋友,快来坐下。”霍华德招手示意,同时向空乘吩咐:“再开一瓶香槟,给我的同事解解渴。”
“不,霍华德,谢谢。”皮姆挤出一个笑容坐在霍华德对面的沙发上,盯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女友幻影:“我今天还要发表关于生物发电的论文,现在喝酒可不是好选择。”
霍华德笑了一下,他总觉得汉克好像在看空无一人的地方说话:“你的损失,我这里的酒可都是天行者的好酒,一般人来了都不给喝呢。算了,美女们给他来杯牛奶。”
对于牛奶汉克就不抗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