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树叶上几株晶莹滚落,滴答在枝头,惊醒了熟睡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好久没有敞开心扉的与人交谈的东风,心中一口浊气散去,浑身轻松。
一觉醒来,看见韩信早已起身端坐,仰望天空。满脸的笑容,流露着心中的喜悦与激动。
韩信见东风醒了,急忙凑上来说道:“大哥,我有一事相求。”
东风迷迷糊糊的说道:“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大哥,我找你借一点钱,送给那大娘。一来感谢那大娘一直拿我当人看。二来大娘的一饭之恩,从此一别,不知何日能回,更不知将来能否报答,不如我现在表示一点心意。”
从点滴小事,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内心。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种大义之举,东风深受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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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二人上路,东风能看出来,韩信兴奋的脸上,眼神中流露着不舍。虽然没有什么留恋的,甚至可以说厌烦的地方,但毕竟是生活的地方,哪怕再有不堪回首的过往,真到离开的那一刻,也是颇有惆怅。
韩信真是穷日子过多了,自从跟着东风以后,最起码能吃饱饭,每顿饭算不上丰盛,在韩信眼里却算得上人间美味。
韩信一副有奶就是娘的姿态,就算东风现在打他,赶他走,他都死皮赖脸的跟着东风。
二人路上闲聊着,渐渐熟悉。韩信智慧确实超凡,性格更是狂傲。做事完全凭喜好,从不考虑他人感受。典型的智商高,情商低。
世上人无完人,虽然缺点明显,优点也格外突出。对于帮过他,尊重他的人,大恩不言谢。仅有三言两语的感谢,却把点滴恩情,真正铭刻在心。
韩信一路上总是对东风嘻嘻哈哈,仿佛没见过世面一般,好吧!就是没见过世面。总是对所有新奇事物不停询问着。
东风总是微微一笑,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与智者为伍,与善者同行,如旭日东升。与臭气篓子下棋,越下越臭。
尽管韩信这人性格古怪,可谓时好时坏,东风对他却十分谦让。或许因为东风喜欢与聪明人交流思想,又或许从他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吧。
带着韩信这拖油走了数日,终于到达吴中“苏州”。韩信又被这美丽景色吸引,东张西望,赞叹不停。东风虽笑他没见过世面,但也是第一次来到江南之地,赞叹这里景色的清雅秀丽,幽美典雅,与常见山峰的巍峨挺拔,截然不同。
人生地不熟的,免不了四处打听,幸好项家在这里颇有名气,随口一问,无人不知。
当韩信得知要去项家的时候,激动的叫道:“东风哥,你带我去的项家,难道是当年大破秦军的项燕将军的那个项家?”
东风住在相府多年,自然知道项家的故事。随口说道:“对啊,你还知道项家?”
这家伙顿时兴奋的眉飞色舞,忘乎其形。突然冲到东风身前,刚张开双臂,想要一把抱住东风。
东风见状,一脚踹了过去,韩信倒退两步。东风紧接着上前,轻敲了下韩信的头:“呜呜渣渣的,你想干啥?得疯病了?想咬我?”
本想来抱东风的韩信,被一脚踹开,却丝毫不在意。摸着头,尴尬的笑道:“东风哥,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崇拜项燕,一时兴起,得意忘形了,哈哈!”
东风撇他一眼,没理他,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
韩信仰头看着天空,眼神中充满着无限期待。等回过神,发现东风都走出半里地远,急忙跳着挥手,喊道:“东风哥,你走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等等我啊!”
沿大路两日便到达项府。
我曾经梦寐以求的场景,如今就在我眼前,在脑海里演绎过无数场的画面,此刻已经实现。莫名的恐惧,从何而来,我竟不知如何向前。
东风伫立在大门外,凝视着大门中间,高高挂起的项府二字。几瞬之间,仿佛亘久之远。
不明情况的韩信,从后面跟上,扶着东风的肩膀:“东风哥,咱们到了吗?”
东风被惊醒,颤抖一下,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微微一笑:“到了,跟着我进去吧。”
每个人会对新事物,都会有或多或少,莫名的恐惧。我多年的心愿,又怎么会被轻若无物的恐惧震慑住?
东风微微颤抖的手,敲响沉重的大门,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个门童打扮的人,打开大门,看见门前两人,一身粗麻布衣的打扮。打个哈欠,瞬间变了副嘴脸。和善恭敬的表情,一闪而去。斜着小眼,满脸嘲笑,昂头挺胸,拉着长腔说道:“你俩什么人啊?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东风拱手询问:“敢问这是项府吗?”
门童拇指食指中指,合在一起摸擦着,在东风面前晃动,冷笑道:“知道这是项府,你们是干嘛的?项府的人很忙,不会搭理你们的,没什么事赶紧走吧!”
韩信性子高傲,连一个小小的门童,都敢看不起自己,听后急忙冲了上去,想要和门童争论一番。
东风一把拉住韩信,小声对他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岂会因疯狗咬我,我等反咬疯狗一口。”
韩信听后大笑退回去,东风接着对门童说:“我有要事,求见大公子项羽,还请小哥麻烦通报一声。”
门童见他们畏畏缩缩,更是傲慢。不耐烦的说:“大公子是你们想见就见的?这年头连鸡毛蒜皮的事,都重要重要的事。不是,你们到底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