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粒儿和莫亦痕跑了将近一天的路程,回到了云梦山。
“药老,给。”田粒儿蓬头垢面的突然出现在药老的草药间,着实把老人家吓了一跳。
“何人!尊主……这是……黑紫草?!”药老小心翼翼地打开麻布包,看到里面一角,果然是传说中的黑紫草,他这个视各种稀奇百怪草药为宝贝的老头儿一下子看的出神了。
“快拿它救人啊药老,你盯着它看做什么!”田粒儿把他从梦中叫醒。
“好好好,哈哈,原来这宝贝也没传说中那么神秘嘛!让我好好研究研究!这浑身的刺儿可真诱人!”药老兴致勃勃地拿着它,并且将田粒儿关在了门外。
田粒儿一刻也没耽搁,直奔第二十七层。
她悄悄进去,不发出一点声音,床上的人一动不动,仿佛熟睡中,他依然那样静好,俊朗的面庞让人忍不住盯着看,雪白的肌肤似乎一碰就碎,又长又翘的睫毛停滞在空气中让人观赏,胸膛缓慢又轻微的起伏十分规律……若没有那一剑,若他对自己还有些许情义,若一觉醒来就可以回到一月前……田粒儿在床榻前看得入了神,因为这几天她实在太累了,便坐在床榻旁,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床上的人微微睁眼,看着坐在边上睡着的田粒儿,他吃力地用手在空气中摸着她的轮廓,摸摸她的脑袋,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巴……还有他给她带来的永远抹不掉的疤痕……“恨我吗……”他轻喃,声音弱的微乎其微。
不一会儿,药老端着碗来到了二十七层,看到熟睡滚到地上的田粒儿,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药老迈过田粒儿,端着碗来到床前,“起来吧,别装睡了。”
宇文寒玥便睁开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是醒着的?”
“呼吸。”药老将药塞到他手中,“她不要命也要给你带回黑紫草,这便是世间唯一能解寒毒的药,你趁热喝吧。”
“多谢。”宇文寒玥再次看了熟睡的田粒儿一眼,缓缓地接过这碗药,一饮而尽。
“小子,这药本是强烈的热性毒药,你如今喝下去,我不能保你一定痊愈,你需要自己运功,将药性引入心脉,这个过程十分痛苦,你若是完成了,便基本无碍了。”药老道。
“多谢。”宇文寒玥看着田粒儿,“还请将她……”
“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药老挥了挥衣袖,顷刻间带着田粒儿去了二十六层。
动作之轻之快让田粒儿竟没感觉到此刻自己已经在药老的药房,依旧睡得昏天黑地。
药老趁机给她把了把脉,“嗯,寒毒早已转换,如今脉象强劲,你不必再担心了。”
莫亦痕从角落走来,“老头儿,谁问你她的身体了?”
“呵呵呵,倒怪我多此一举了,要不我还将她送回二十七层,举手之劳。”药老开玩笑道。
“老头儿你敢!”莫亦痕可不觉得这是玩笑,“你平日里装作一副快死的样子,今日看你功力,应该在我之上,你为何多年深藏不露?”
“我一个老头儿,显露这些打打杀杀的本事干什么,我如今做的是最喜欢做的事儿,谁有空展示这些。”药老儿从一处抽屉里取出一颗洁白如雪的草药,“小子,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难道就是忘忧草?”莫亦痕只听说过,却没见过,如今倒是在自己地盘里看到了实物。
“没错,这就是忘忧草,只需要半钱,她就会忘记从前的种种,也许这样,她才能将心思完全放在洪门上,但我也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你思量吧。”药老将忘忧草放回原来的抽屉里,跑到隔壁屋里去炼药了。
莫亦痕盯着眼前熟睡的田粒儿,他内心十分希望她忘记宇文寒玥,如今洪门已经有谣言,“尊主与西魏五皇子不清不楚”,既不利于洪门纪律又有损她的名声,他犹豫不决……
田粒儿此刻在梦境中,她梦到了爸爸妈妈,他们在一起看电视,又看到了宇文寒玥,他去了现代,把爸妈吓了一跳……
“爸爸妈妈……他是……我男朋友……”田粒儿在梦中痴语,“宇文寒玥……”
莫亦痕攥紧了手中的拳头,走了出去,“风。”莫亦痕一声呼唤,上官风立马来到跟前。
“尊主这几日过于疲惫,药老已备好药,今日晚膳时找药老要两钱草药放入尊主晚膳。切不可告诉尊主此事,你了解她的脾气,她若知道又要闹的鸡飞狗跳。”莫亦痕交待。
“属下遵命。”上官风道。
二十层以下,很多人都在议论尊主与这位西魏五皇子的关系,各种声音逐层上传,有人说洪门可能百年来要与西魏由敌对到交好了,有人又觉得不可能,因为上任尊主与西魏之间的深仇大恨决不能一笔勾销……莫亦痕在二十七层门口驻足,他感受到里面那人小心翼翼地控制着雄厚的内力与气息,倘若此刻他冲去打乱里面人的节奏,那人必死无疑……莫亦痕的右手开始聚集内力……
“亦痕?”田粒儿的声音传来。
莫亦痕迅速收起右手,他示意她别过来,“宇文寒玥在全身运气,最好不要打断他。”
“哦哦。”田粒儿压着声音说,“要不要去喝酒?”田粒儿指指上面。
“好。”莫亦痕起身飞上了二十九层,田粒儿后脚就追了上来。
“我刚刚做了个梦,”田粒儿兴高采烈地讲,“天气越来越冷了,我梦到每到冬天,我们家那边一些店铺都会在门上挂上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