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伯看了看修双卿这张清丽可人却认真十足的脸,迟疑了半晌,才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修双卿笑着说道:“好奇。”
风伯不知修双卿怎会笑得如此灿烂,又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丫头,你真想知道?”
这是不容置疑的,修双卿点了点头。
风伯叹了口气,妥协的说道:“他们本是一对爱侣。”修双卿还想问点什么,风伯便阻止道:“丫头,知道这点你就足够了。”说罢,向外走去。
修双卿不再说话,她还想问的是淳缤为什么要杀霍家二公子。而且,单尔锦与淳缤若是爱侣的关系,当日为什么还能在陆家庄有那样的对话,那对话仿佛淳缤于他而言只是可有可无的人物。修双卿认为风伯说的爱侣二字,定是情深意浓的一对儿,又怎会有这样的分歧?岂不是在说单尔锦利用淳缤吗。
不过单尔锦既然没死,修双卿就会查找到底,到底是谁屠了沧东王族,害娘亲落魄如此。
修双卿又在这座轩院里修养了整整三日,三日里修双卿没看到风伯再出现过,见到得最多的人就是姜镜奕、容昭、肖怜和陆老先生,陆老先生是柘樾留在这里特意照顾自己的。修双卿这三日也未闲着,仍在处理着公务,陆家庄惨遭屠村后对城中百姓而言惶惶诚恐,但现在流言已经好了许多,也无人敢对丞相不满,一是丞相身份,二是不欲惹事,更是得知丞相损伤一名大将之后,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还好未传出她自己躺了七日的消息出去。箫怀瑾则跟随柘樾押送往帝京渝城,身为兄长的箫握瑜请求跟着箫怀瑾一同去照顾她,现在估摸着应该早就到渝城了。
三日后,修双卿才能下床活动,她走到院里,发现陆老先生在院里的一角小火煨着汤药,从瓷罐里飘出浓郁的药香。修双卿走过去,蹙着眉头问道:“还得喝啊?”
陆老先生见修双卿出来,连忙行礼:“见过丞相大人。”
修双卿扶起他道:“陆老先生近日为卿卿费心了,无需多礼。”
陆老先生不敢怠慢的是了一声,孱弱的身子缓缓站直。
修双卿转眼看着这慢熬的药罐,突然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难怪陛下对陆老先生言听计从,我若是陛下,非被陆老先生的汤药折磨得死去活来了不可。”
陆老先生是一向知道修双卿这性格的,并未惊奇,只道:“陛下自幼体寒,更因小时发生过一场大事差一点要了他的命,作为臣子的更需严加对待才是。”
修双卿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什么大事?”
陆老先生也不隐瞒,更因这也不是需要隐瞒的事情,便道:“陛下还是公子五岁那年,宫中发生了赤姬夫人之事,丞相应该是知道的吧。”
修双卿点了点头,“与这事何干。”
陆老先生便又道:“在赤姬夫人行刺城帝之前,冷宫深夜时曾被人扔了一场大火要置赤姬夫人于死地,待宫人发现且派与老臣在内的多名御医到冷宫时,赤姬夫人已经站在宫门前,她衣裳破烂,怀里抱着严重烧伤的公子樾。当时赤姬夫人大怒,一气之下将来人全用内力重伤,不久后也就发生了后来的行刺事件。”
修双卿沉思片刻,又问:“那陛下的耳朵是不是也是在这时几近失聪的?”
“失聪”二字还未出口,陆老先生立马用手阻止,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确保无人,才轻声道:“丞相大人,你……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失聪二字修双卿也不知是什么,就直接讲了出来。在修双卿过去的认知里柘樾只是耳朵生了什么病,可是听陆老先生话的意思,修双卿简直一愣,柘樾居然真的失聪了?
陆老先生想了想,低着头,又小声的说:“失聪症老臣也不知是如何来的,只知道在陛下六岁的那年,他开始时断时续的失聪,到十六岁的时候,他的耳朵已经完全听不见了。”说罢,忽然想起什么,又忙道:“丞相大人,这件事情你可要保密,若给外人知道,尤其是西域那边的人知道,陛下王位定不保啊。”
修双卿不想柘樾从小就伴随着这么多病,紧紧蹙着眉头,就问:“就没有解决的法子吗?”
陆老先生叹道:“那些年,陛下心性孤僻,谁也不肯说,就连先帝在世时陛下也不敢让这位父王为他担心,直到十五岁那年年尾,陛下的失聪症已经很多时候听不到了,他才找到我说这件事,可是我们尝试了许多办法,皆没有起到作用。后来不过过去了三个月,陛下才过第十六岁生辰不久,就完全失聪了。陛下失聪后,老臣仍寻访过各地名医,若是有解决的法子,也不用拖到这时了。”
修双卿脸色沉凝,心中万般滋味交集起来,迟迟没有说话。柘樾这些年若是失聪了,若是人声还好,至少可以读唇语,可他要如何听见箫声琴声?难道他做这些只是为了掩饰他没有失聪的假象。
陆老先生又疑惑道:“丞相大人,这件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修双卿只道:“偶然。”
陆老先生缓缓哦了一声,好像在沉思,未再说话。
修双卿心中竟莫名有些气恼,柘樾居然隐瞒了她这么久,等她回去,她定要好好问问柘樾!
不过,娘亲应该知道有治愈之法。
这想法修双卿也不知道是如何想了出来,在她的认知里,娘亲定然是那个极其厉害的角色,从来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