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好!”我在后面喝彩。听到我的话,杂七知道自己打对了,不由得洋洋得意起来,他这一得意,就拔出菜刀,踩着人头直奔蝙蝠杀去。
蝙蝠连连落泪,身受奇耻大辱,正自感到恼怒,眼瞅着杂七不知死活地冲来,暗想自己一代宗师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鸟气,他二话不说,一把拽过杂七的胳膊,在他的背上重重擂了几拳头,看见杂七的过脑袋在黑夜里尤其惹眼,不知起了什么心思,张开大口咬了下去。他的牙齿又尖又利,一下子就在杂七头上咬出一圈血洞,鲜血汩汩地流了出来。
“哈哈……”蝙蝠终于找回了丁点失去的自尊,看见杂七一动不动,以为他被自己体内的毒液毒死,忙像扔一条死狗一样把杂七扔掉,还回味地咂了咂嘴巴。
杂七何等狡猾,受制之后立刻撞死,一旦从蝙蝠的手底下逃出来,就像一条泥鳅一样钻进人群中,再也不肯出来。
“啊……”蝙蝠愣住了,想不到自己浸泡多年的毒牙竟然没有毒死刚才那个脑门儿上画着王八的臭小子,他暗吸一口冷气,暗道自己不问世事多年,这个世界变得真是不可思议了。
不可思议的还在后头,在蝙蝠发愣的时候我嗖的一声从他身旁掠过,原本可以迅雷不及掩耳地一剑将他捅死,却将大好的时机错过,令这位老怪物又一次感叹人心不古,再看我时,眼中的愤怒之色更显。
“邪恶!”老怪物大吼道,面上闪过淡淡一丝红色,似乎“邪恶”这两个字为他注入了无穷活力。
我没有时间理会蝙蝠的鬼叫,从人群中抄起红月和紫铃,马不停蹄向城墙奔去。我恼恨紫铃的胡闹,暗地里在她的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
“哎呦!”紫铃痛得叫了起来,一脸恼怒地看向我,发现我正呲着牙恶狠狠地瞪来。如果不是正在战场上,我一定结结实实地揍她一顿!
转眼间我们就来到城墙下,这时从上面放下不少绳子、软梯,许多人争抢着往上爬。我找不到多余的绳子,正在发愁,天杀的蝙蝠却已回过神来,张牙舞爪地奔我杀来,他的身边是散乱飞舞着的蝙蝠,感受到主人的怒意,这些毛儿稀的畜生也跟着狂热起来,有的用利爪抓住蝙蝠的衣服,拼尽全力拖着他紧走一步。
“呀——”
混在人群中的小武选在这个时候发难,双手连扬,撒出一把石子,虽在黑夜中,但准头极佳,每颗都打中一只蝙蝠,等到蝙蝠回过神来时,小武又像突然冒出来那样,急忙低下身子,又混进了人群里。我们这些人铠甲相同,只在前胸有一个表明身份的标志,想要在苍茫人海中寻找到一个人,蝙蝠恐怕没有这个本事。
“压上去!”敌阵后方有人发话了,城门洞开,如此大好良机岂能错过?传令兵很快将上面的命令传达出去,立时,骑兵们向两边分开,队伍后面涌出一望无际一片手持齐人高巨盾、身穿重铠的步兵,前排的步兵用巨盾遮住前身,后面的将巨盾高高举起,抵挡住雨点般射下的弩箭。那些寻常弩箭也就算了,轻易就可以被坚硬的巨盾抵消,倒是那从天而降的巨弩箭,打翻了巨盾,为前进的步兵造成不小的损失。
呜——
出击的号角响起,举着巨盾的重步兵身边穿过许多轻甲士兵,他们拿着刀枪,脸上木然,看似从容镇定,稍微有些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们,无情地暴露出内心的惶恐与不安。这一去,还能回来吗?
咚咚——
战鼓声起,上百架震天弩被推了出来,一字排开。同是一个国家的军队,对方有的,己方当然也有。但看弩旁士兵们从容不迫的神情就知道这些人经受过特别训练,发箭的水平一点都不会比城墙上的同行差。比起就要冲锋的战士,这些人的脸上明显多了一分轻松与安定,看着别人送死总比自己去死要舒服。
巨型投石机就位,比城墙还要高的攻城塔也已经就位!眼看着一场惨烈的攻城战就要爆发。
“格鲁达!”
“格鲁达!”
“格鲁达!”
……
敌阵后方***动起来,人们很快让出一条路,一辆奇怪的车从后面推了出来,整个车被罩在一层漆黑的铁甲下,许多人站在铁甲里,缓慢地推动着车子,车子前头是一根粗逾半米的木柱,前面被做成龙头的形象,不过却没有胡须,嘴巴也是扁平的,上面隐隐有亮光闪过,显是加持了魔法。
“格鲁达!”
一个浑身***的人举着火把越众而出,这个人非常强壮,全身纹满各种各样的符号。他举着火把的样子深深吸引了城上城下所有人的目光,更多的人是带着无比崇敬的眼光来打量他的。
从古至今,军中不乏死士,这样的人即使粉身碎骨也会身受敌我双方的无穷景仰。
“格鲁达!”那个人高举火把,如同看破红尘的绝世高人一样,脸上没有一丝临死前的留恋与悲哀,反倒是嘴角微翘,满脸光荣。
“格鲁达!”
“格鲁达!”
“格鲁达!”
……
巨盾下的人们同时呐喊,自觉为后面的铁甲车让开一条路。一群强壮的重骑兵举着巨大的盾牌将***男子紧紧围在中间,缓缓向城墙驶去。
敌人冲锋的号角和攻城的战鼓震碎了乱兵们的胆子,他们拼尽全力想要挤进城去,却将门洞里的人紧紧卡住,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