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永乐年间第次征交朴动用号称八十万大军相比,此淡”司大军号称十万,实则是步骑水军五万,仍是走当年旧路从凭祥进兵。
由于先前荣昌伯陈智败死,交州府以南诸多州县已经失去联络,所以最初大军行路仍是沿用永乐旧制,前后左右皆有侦骑,一路上或有小股贼军,最多也就十余人。直到经过隘留关镇夷关两关,方才遇到了第一股贼兵。
这股贼兵不过数百人,撞着前队之后,甫一交战,交人几乎是一触即溃。一番审讯之后,被俘的那些人却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只知道如今以南部诸州府为根基掀起叛乱的是号称陈氏正统后裔的陈天宝。因之前陈天宝设伏兵击败荣昌伯陈智之后,又发拨文征调四乡兵马拿下交州府,他们方才来到了此地,却没想到大军来得这么快。
闻听此事,军中文武无不是大震。安南原是陈氏为王,之前黄福已经找到了一个陈氏后裔,在交州府授了布政使虚衔,如今哪里又跑来一个陈天宝?
永乐年间张辅三次南征,齐集大军征调粮草再加上林林总总的人都的从各处征调而来,所以消息传出之后往往是需要一月乃至于数月才能真正进兵。而这一次柳升原本就在广州,麾下平蛮军操练一年已经使得顺手了,除了云南不用从他处调兵,而粮草上头也不用太过操心,速度自然不比从前,行程过半,大军只用了八日。
一想到荣昌伯陈智贸然进兵败死,这才有了眼下的结果,柳升原就是豪阔的性子,虽是恼火,更多的却是不耐烦,更是决定火速进兵,遂招来麾下几个要紧的文武。他对众人一说打算挑选精锐骑兵尽快抵达交州府,都督黎聚立时露出了异色。可要出言反对时,他却想起了柳升素来网慢不异人劝的性子,就悄悄以目视张越,随着张越同来的史安和陈猜也是一样。
想到李庆自抵达南宁府之后身体一直不好,从凭祥进兵以来更是连日高烧不退,之前已经委托过自个凡事多劝着些,张越便轻轻咳嗽了一声。
“侯爷,交址境内多山多水,无论是山谷还是水边都容易设伏。如今通省究竟有多少叛军等等都是情况不明,最好不要冒进。不但如此。若遇河流舟桥处,应随时加倍派出侦骑打探四周有无埋伏,提防叛逆倚靠地利奇袭。”
“你东纪轻轻,却小心谨慎得简直像个老头子!”
柳升没好气地瞪了张越一眼。见其满脸坚持,黎聚也附和了几句,遂也不再坚持要轻骑挺进。倒是几个跃跃欲试的指挥使有些不高兴。但眼见主帅无话,他们自是不敢违逆。继续行军时。张越便随在了柳升身边,目光不住往两边山上膘。随即就低头沉思了起来。
自从大军:征交址,设三司和总兵镇守之后,在黄福的主持下,原本只是阵陌小路的交址境内渐渐就开通了条条大路。此次进兵的主道是从交州府前往京师的要道,自然更是宽敞,之前无论张绰还是张超,走的都是这条路。由于这一路下来叛军不多,上下文武都判断叛军主要集聚在交州府西南两面,但即便如此,荣昌伯陈智前车之鉴犹在,张越自不敢轻忽。
交北不比交南,虽处于热带。一年却也有四季,不像交南只分雨季和旱季,只天气明显偏热。如今已过中秋,还算是秋高气爽,但山中茂密的大树遮天蔽日,纵使是白日,走在山道上也是不见多少阳光。而时不时也有蛇类虫类出现,更是让人叫苦不迭。好在此次在广西和云南调了充足的随军军医,将士多半都是此前经历过南征的老人,上上下下全都是做足了蚊虫防护,再加上如今的痒痘不比春夏,自是少有减员。反倒是文武官员多有病倒的。
这一天,因外头有些细雨,前方又已经渐渐开阔,本来骑着马的张越硬是被柳升轰进了马车里,便索性叫了史安和陈销两人一同进来。两人一个,是五品郎中一个是六品主事,都是两榜进士出身,史安是他的科场前辈,而来自钱塘的陈销更是和他同年,只年纪却都比他年长了十岁有余。
原本是聊些杂谈闲事,但说着说着。史安就忧心仲仲地说:“张大人。朝廷设交址布政司也已经有十几年了,十几年安抚镇守,杀了一个,叛逆又有第二个”老是这么用兵也不是办法。恕下官直言,黄老尚书和张总兵一有事,交址就徒然大乱,这本身便是说明此地的文武任用大有问题!”
陈锯更是直截了当地说:“荣昌伯陈智冒进固然是大错,但州县文官不曾用心,这却是铁板钉钉的事!交址各州县都用谪官,甚至一任经年不换人,如此下来,怎能让人用心?”
“你们说的我这些天也一直在思量。我之前是广东布政使,此前也去过琼州府,唐宋时,琼州之地一直都是用谪官,这些人既无扩也无心治事,由是琼州一直都是部酋统治,动辄叛乱不服,和如今的交址何其相像?要真正治好交址,便不能再用谪官,而应该挑选有才有德的官员。不以从前的九年为期,而是两年考评转调,凡卓异者。则吏部选调时以更高一级任用,升调江南等富庶之地的大州大府。”
见史安陈猜都是大吃一惊,张越不禁想起了后世的援藏援疆。尽管那些人在边疆年限不长,但作用却很有一些,而且因为期满调回之后往往就能升职,不少人也愿意往这里走一遭,至少不会在那里自怨自艾。若是把交址任职好坏作为吏部考评的依据,兴许能改变交址布政